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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作為父親,他是既心酸又難過。也不知道老七的腦子是怎麼想的,就算一個臣子再出色,能搶他三哥的風頭?出了那麼個濫招數,不過,按老三的性子,早晚也是要和林沫鬧起來的,那時候,若是他死了,林沫不知還有沒有還手之力。橫豎看現在,他是靠了老五。只是這兄弟兩個倒也不怕老三看了生氣,明目張膽地就勾搭到了一塊兒。
連曾經對水浮言聽計從的北靜王都開始頻頻地跟著林沫進出水瀛的府邸,這兩人倒也是真不忌諱。
不過在容人方面,水瀛倒是比水浮有肚量的多。不管是真和氣還是假善意,橫豎,大概他以為一個姓林的,又有龍陽之好,也實在威脅不得他。
可惜老五雖然心胸寬廣,但在處理政事的時候,過分優柔寡斷了。
每到這個時候,他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屬於他的末子,感嘆一聲林清一個行醫賣藥的竟然這麼會教孩子。把個原來病怏怏的不知道能活到幾歲的棄子,此時竟長成了個讓人覺得後悔,心生“如果”之意的年輕人了。他甚至看著在場的六個兒子想,若是林沫坐他們中間,以他的能力魄力,足以監國了。
下一個出聲的,竟然是從來唯唯諾諾,一聲不吭的老六。
“五哥的‘若是’僅僅還是假設。”水淯雖然張了口,但一張臉卻漲紅了,“因為這些如果就畏手畏腳,竟不像是五哥了。”
是了,水淯背後除了宋家,如今還多了個水汲。
不過這孩子,跟誰混著不好,竟招來了那個沒腦子的。
水浮竟是贊同水瀛:“兒臣方才莽撞,五弟說得很有道理。咱們既不能委屈了朝廷棟樑,叫世家寒心,茜雪雖是鄰國,咱們也不宜太過大方,活生生地割肉喂之。”
“本朝自太祖皇帝起就廣納賢才。千金易得,良將難求。的確不該。”水瀛附和。
水淯卻大著膽子問道:“難道就能派個歪瓜裂棗的去?這不是損咱們天朝上國的名聲?”
他今日的表現大膽得都不像是往常那個怯懦的楚王了,不說他們兄弟幾個,就是皇帝都忍不住要生出一種刮目相看的心思來。
只是水瀛倒更像是有備而來:“往常派宗室貴女出外和親,也只是挑性子和順、品貌出眾的,從未說一定要是飽讀詩書、雄才大略的。”
皇帝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喲,老五,看來你都有主意了啊?”
要是擱平時,齊王早被這話嚇得心驚膽戰了。自古以來,少有帝王會欣喜自己的兒子過分掌事的,一個個地防人奪權,最該防的自然是自己的兒子們,畢竟,那些人年輕,精力充沛,而且名正言順。就是現在,水瀛也有些擔心,想著要不要把林沫賣出去。
不過,他倒是敢信水溶這狐狸對人心的揣摩。北靜王這麼多年了,雖然從牆頭草改邪歸正,但猜度聖意的習慣還是沒改,只是他又有些懷疑,水溶是真的知道父皇不會生氣,還是純粹就是林沫說什麼都是對的?
但是水溶也確實沒說錯。派什麼樣的子弟去和親,讓各家愁白了頭髮,生怕自家男丁被皇帝看上,去了千里之外。但這種滅頂的大事在皇帝看來,也就是個小事。這些小事如果兒子給出個條理清晰的思路出來,他非但不介意,反而有些高興。
何況水瀛說的也沒錯。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嘛,誰家沒有幾個?倒真可以跟選和親的公主一個標準,俊秀,聽話,溫柔。
皇帝原來也沒太在意這樣的事情,聽了這話就一拍板,行吧,就這樣。
那風聲傳到榮國府,官場上的同僚幾聲“恭喜”,賈赦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叫賈母聽到,簡直是要嚇暈過去,王夫人直接一句話不說,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她醒過來,拉著鴛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