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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還不答應!”
王仁卻想到了別處:“你那外室,當真那麼標緻伶俐,又溫柔小心?”
“可不是外室!”賈璉道,“原是接到家裡的,只是因為我伯父沒了,家孝在頭上,不敢叫她過門。本來安置在園子裡頭,結果老爺鬧了分家,連我妹子都不是在園子裡頭出門的,我也沒那臉放她在裡頭,只能先安置在外頭。遲早是要進門的。”
王仁心裡頭卻打著算盤,想著那尤家姐妹的名聲,不知是怎麼樣的天香國色,又見賈璉說得鄭重其事,越發地心裡癢癢,只恨不得自己也去見識見識得才好。
賈璉猶自喝著悶酒,不知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給尤二姐惹來了天大的麻煩。
王子騰到了天黑才回來,也不便久留,換了衣裳就要去宮裡頭赴宴,看到賈璉,也就客套地笑笑:“璉兒來了。巧的很,回去告訴你二叔,他的事兒大約是能成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喜事,雖說兩家分了家,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來,賈政得了肥差,賈璉在京裡頭行走、做事也能多幾分底氣,聽了這話忙連聲道謝。王子騰笑道:“你家裡一個貴妃姐姐,一個帝姬表妹,都是貴人,還用得著謝我?”他們這些人為了這個糧道的差事絞盡了腦汁,卻也比不上齊王笑嘻嘻的一句:“這不是林家皇妹的舅舅?”
燕王最小,卻要早早地前往封地,而秦王在戶部幹得風生水起,卓然兄弟之上,卻要放下這些成績去刑部從頭開始。這其中的道理,有人懂了裝不懂,有人不懂裝懂,但無論如何,對於齊王來說,卻是最好的機會。只是秦王也不是吃素的,兩個側妃的來頭身份都大有學問,算是扳回一城。
“過了年,就見不到七弟了。”水浮說得意味深長,“靖遠侯的妹妹今天也來宮裡了,在後頭陪母后說話呢。”
水溶側過頭來,下顎的弧度有些透明:“秦王,今日朝會,齊王稱呼那林姑娘做‘皇妹’的。”
水浮笑了起來。
水溶嘆了一口氣:“你捨不得弟弟,也要將心比心才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世道本就是這樣。”他輕聲說,“若遇刺的不是那一位,換了別的隨便誰,只怕――”到底沒說完。
光天化日之下派人行刺朝廷命官,還是在天子腳下,這換了誰都得說,是自己找死,尤其燕王還是個皇子,叫看他不順眼的一折子奏上去,那就是個圖謀不軌,連叫他辯白的機會一般都不大會給。只是這回遇刺的是靖遠侯,本來對他身世的猜測就甚囂塵上,若真的為了他處置了一朝皇子,只怕對他忌憚的人就更多了。皇上這不聲張的舉動,看著像是為了保燕王,到頭來,保的還是林沫。
水浮道:“你告訴了我,若是反而叫我更恨他了,可怎麼辦。”
“那你也該聽見京裡頭的另一樁流言才是。”
這是御花園裡頭極幽靜的一處臨水的百花廊,牆上三步一畫,俱是栩栩如生的仕女畫。今夜月色又好,美人美景,端的是如水若華。水浮訝然地停下步子,打量著水溶,隔了半晌才道:“小皇叔從前不是不理會這些無稽之談?”
話音未落,便聽到稀稀落落的步伐往這頭來,兩人極其默契地閉口不談,只見林沫正往這頭走來。他個兒挺拔,身量卻又瘦削,雖然穿著厚實,卻依舊顯得長身玉立,步伐輕快,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只覺得一舉一動該叫人畫下來,貼在這牆上與眾美共舞才是。
“王爺。”他走近了,才一揖到底,也不說是給哪個王爺行的禮,“殿下,曹尚書說要給您敬酒呢。”
他言笑晏晏,水浮如夢初醒。
而水溶立在一邊看著,卻見他行完禮直起身子時候衝自己扯開了個五分戲謔五分天真的笑意來,不覺盪漾了。這人何其尊貴,何其聰穎,又何其清骨錚然,終究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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