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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天真爛漫的傻子。林沫把從水溶那兒聽說來的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得出這個結論來。
要怎麼樣的傻子,才會一句祿蠢得罪所有的男人,一句魚目珠子得罪所有的誥命?若是沒有賈府祖上的所謂祿蠢,他賈寶玉有什麼資格天真爛漫?說是護花,女孩兒嬌貴,怎麼不見他給女孩們倒茶洗腳做衣服?現在京城上下居然有不少人知曉他得力丫鬟的閨名,這等口無遮攔的蠢貨,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更蠢的事,把他做的這些混賬事說給旁人知道的,卻是他素日裡的交好。
林沫沒心思去對一個傻子動手,但若是傻子主動找上門來就另談。
正巧著,門房那兒焦旺瞅見賈府來的車子不對,回報了管事林福,林福覺著實在不像話,說與了林沫知道。林沫怒極反笑:“罷罷罷,這是要逼我罵兩聲呀。”一甩袖子,“請客人到廳上說話,聆歌,叫姑娘莫要迎出來了,一會兒你親自送女客們去見她!”
聆歌斂容應了,往黛玉的屋子裡去,林沫由聞琴、聽意幾個丫鬟陪著,朝廳裡去了。一進了廳室,巧的是在二門迎賈府女眷的小轎也到了,王熙鳳頭一個下來,笑聲爽朗明媚嬌豔,下一個是賈寶玉,其次是寶釵湘雲,然後才是三春姐妹。林沫目不斜視地見了禮,仍舊是鳳姐打頭談笑。
賈寶玉初時只覺得林沫可惡,並不曾細瞧,如今看了卻是潘安之相,容顏秀美,儀表堂堂,只是可惜了竟是那等滿腦子仕途經濟的俗人,他正想著,林沫已然同鳳姐分賓主坐下:“原先我們家在孝中,也不該請嫂嫂妹妹們過來,只是我想著,妹妹在家也無聊,我雖是她哥哥,到底男女有別,所以請嫂嫂們過來陪我妹妹說說話。”
鳳姐笑道:“林兄弟對林妹妹的這份心意可是真真難得。”
“左右我就這一個妹妹,不疼她疼誰?”林沫略略打量了幾個姑娘,迎春探春只粗粗掃過,因為惜春同湘雲年紀尚小,尚且不用大防,他才敢多看了幾眼,“這是四表妹同史家妹妹麼?”
史湘雲快人快語:“可不是我們麼!”又欣羨道,“林哥哥同林姐姐真好。”
探春打趣她:“你前幾日還說寶玉這樣的哥哥真好,恨不得他是你嫡親哥哥呢!”
湘雲臉一紅,羞得去掐探春。
寶釵笑道:“雲兒又淘氣了,這是在做客呢,別叫林兄弟看了笑話。”
林沫覺著她眼生,道:“幾日不見,大嫂子倒富態了。”
寶釵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手上一方錦帕絞得不成模樣,鳳姐忙道:“林兄弟可認錯了人,這是我薛姑媽家的女兒。”
林沫初時見了這姑娘,雖是閨閣打扮,但是一副端莊矜持的模樣,又見她教訓湘雲,活脫脫長嫂風範,他帖子上請的是鳳姐李紈三春並湘雲,哪裡會想到不請自來的不止一個賈寶玉,那日裡在賈府,李紈是個守規矩的,不曾叫他看見,姑娘們他也沒敢直視,才有了這如今的烏龍,因而尷尬笑道:“原來是薛姑娘是我眼力勁不好。”
他不會說有眼不識泰山。李紈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守節義婦,薛寶釵卻是商賈家的女兒,不請自來,見了外男也不曾迴避,孰上孰下他心裡有數,因而道:“我是外男,也不便同嫂嫂妹妹們多說話,聆歌,你帶女客們去姑娘那兒罷!”
聆歌乖巧地應了,引著鳳姐等就要走,賈寶玉忙跟上,慌得林沫身邊另一個大丫頭聞音攔著道:“這位爺這是往哪兒去,那邊是我們姑娘的院子,外男可不敢進。”
賈寶玉又急著去見黛玉,又不忍心傷者聞音,忙道:“我並不是林妹妹的外人。”
林沫皺眉,將手邊的杯盞扔到了地上。
他並不曾用力,然而宋窯出來的紅釉彩瓷,最是輕巧易碎的,此時一落地便四分五裂,聲音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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