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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又紅了：&ldo;我不就是……笑了一下而已。&rdo;

她想起今天早上聽戲莫名落淚的事，趕緊問道：&ldo;你說，一折子戲聽了十幾遍，怎麼會莫名其妙忍不住哭呢？&rdo;

玉娘挑挑眉：&ldo;怎麼說？仔細講講？&rdo;

格安剛起了個頭，一時靈感湧現，就叨叨得停不下來，把自己從前和今早的所做所見一股腦兒仔細講了。

玉娘邊嚼花生邊暼她，直到聽完整個故事都沒插一句話。

外頭的樹影沙沙地響，屋裡卻一片沉默。

&ldo;你說點想法唄？&rdo;格安忽然打破了此刻的靜寂。

&ldo;嗯。&rdo;玉娘漫不經心，頭也不抬，細長的眼裡閃動著不知名的神色：&ldo;這可能代表你終於長大了吧，聽得懂梁人官話，也學會欣賞摺子戲了。&rdo;

格安頓了一頓，氣得翻白眼，連連大罵：&ldo;真是白瞎了我的好酒和花生，連點意見都提不出來。&rdo;說罷就要把酒罈子封起來。

玉娘見此，趕緊伸手阻攔，&ldo;唉別急別急，你等等，你聽我說。&rdo;她眼睛一轉，挽救道：&ldo;這樣吧，打個比方，你好好想想，你第一次領兵上戰場前是什麼樣的？下了戰場又是什麼樣的？&rdo;

格安陷入了沉思。

那年她十二歲，被養在王庭裡。每天看著回大帳的將軍們，羨慕不已，總是幻想著自己也能上戰場，但汗王總是不許，就這麼生生眼饞了一年。

然而她第一次上戰場，就領了兵。十三歲的孩子帶兵打仗，多麼可笑的事。

汗王支了二百人，她興奮地不得了，前一天晚上差點沒睡著，第二天上去就是一頓沖。

毫無疑問，她敗了。二百人剩了二人，一個是她，一個是救她的。

再後來，上了不知多少次戰場，及翁的名字響遍南北，她卻再也沒羨慕過進出大帳的將軍，只是覺得肩頭沉重，有時還覺得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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