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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這真的是噩夢，秦王難道窮的只能吃菜了嗎？

她剛要開口，秦王卻先發制人，搶了她的話：

&ldo;這是廚房精簡了宮中的翡翠白玉宴，深得清貴人家的喜愛，你來嘗嘗。&rdo;

說完，就用公筷給她夾了兩片綠油油的草。

格安艱難地將目光移到秦王臉上。

那一雙盈盈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神情溫柔，嘴角微微上揚。

她只覺得心裡一梗，眼框中自然流出兩行清淚。

&ldo;王爺。&rdo;格安哭喪著臉道：&ldo;我真的錯了。&rdo;

&ldo;我只想吃個烤羊腿啊‐‐&rdo;

人在屋簷下，要夾緊尾巴，古人誠不欺我也。

☆、第 12 章

有道是，五月初五，登高祭祖。

格安曾經聽過這個風俗。梁人貴族們動不動就喜歡祭祖，但凡祭祖還有一大堆禮儀規矩，真是好不煩人。

&ldo;叮鈴‐‐叮鈴‐‐&rdo;

有馬車一隊，行在山間。

格安輕輕掀開織錦的簾子，微風徐徐，山道煙雨濛濛。層疊的山巒像是筆下暈過的墨，在霧氣的浸潤下漸漸向遠方淡去。時有飛鳥緩緩而過，落在不知哪一條青黛裡。

&ldo;山上總是涼一些，莫吹了風。&rdo;

格安收回手，抬頭看向面前人。

&ldo;待會等祭祖大典結束了，我再帶你來看。&rdo;

秦王手中捧著一卷書，倒是頭也沒有抬，便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格安撇撇嘴角，不看就不看，我看別的。想到這裡，格安狠狠瞄了一眼那本書。秦王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忽然將手中卷放下來和她對視。

眼神在半空中交匯。

格安低下頭，故意喝了一大口水在嘴裡大力嚼吧嚼吧嚥下去道：&ldo;你看我幹什麼？&rdo;

秦王沒有回答，只是合上手中書，又遞給她。

格安猶豫了幾秒，遲疑地接過這本尚帶著他手心餘溫的書。

書封上題著幾個大字：

《說梁三傳之三：百家同歸》

……

這是什麼意思？格安心裡想。

還沒等她開口問，秦王便答道：&ldo;這套話本子名《說梁傳》，共有三本。上次我在車上讀第二傳，也見你盯著瞧。&rdo;

格安有點懵，她剛想撓腦袋，忽然想起自己正盤著繁雜的髮髻，只能訕訕地收回手。

&ldo;所以呢？你為啥要給我這個？&rdo;

秦王點點頭道：&ldo;若是你有興趣讀，這次回府後我便給你找個女西席，教你念多點書認多點字。&rdo;

請女西席教我讀書識字，怎麼突然提這茬？格安心裡警惕，難道這偽君子終於要開始陰人了？但是轉念一想，對她來說，這其實並不是個壞事兒。若底下藏著什麼鬼，她也是完全沒有辦法。而若說秦王想要害她，更是也用不著給她請個先生。

算了算了，看在束脩不是自己出的份兒上，趕緊答應你，有便宜不佔不是人。

格安醞釀一下，臉上忽然浮現出感激的神色，連聲道：&ldo;謝王爺。&rdo;說罷又拿起帕子抹抹喜悅的淚水：&ldo;王爺體諒妾身，沒讀過什麼書，大字兒也不識幾個，恩同再造，妾身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rdo;

秦王頓了頓，垂下了眼皮，伸手取回她手中的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