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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安將手中的松子放在一旁,用帕子抹了抹手,開口講道:&ldo;不過他好像並不介意,只是因為他知其一不知其二。&rdo;
玉孃的心跳的怦怦作響,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道:&ldo;如果知其一是知你不是娜塔爾公主,那麼不知其二的二是?&rdo;
&ldo;是我,既是及翁將軍。&rdo;格安似是在嘲笑自己,邊抹著嘴邊的椒鹽渣子邊說:&ldo;要不然你以為還能在這裡見到坐著的我?自古以來,兩國講和休戰都要點誠意,先抓只出頭鳥殺來洩憤。我狠厲殘暴,我挑起仇恨。我及翁,可是北胡攻打大梁的罪人,要麼五馬分屍,要麼凌遲處死,選一個吧。&rdo;
玉娘那微張的雙唇閉上,又張開道:&ldo;那他以為你是誰?&rdo;
格安撇嘴攤手道:&ldo;我哪裡知道,可能覺得我是公主身邊的侍衛?或者手下的心腹幹將。總之大梁需要公主,北胡王庭也需要公主,只要不暴露我是及翁,其他一切都好。&rdo;
玉娘撫著額頭,努力思考,她心裡有隱隱的擔憂,好像有一關鍵之處漏了。
格安繼續拿起松子大嚼特嚼,順便舔舔嘴邊的碎渣,她一邊提起桌上的玉壺給自己斟茶,一邊開口道:&ldo;你呢,你不是去西蜀了麼?怎麼又回來了。&rdo;
玉娘腦中閃過那夜屋中五人的臉,閃過她們夜裡匆匆各奔東西的身形,想起自己因變故改道返回大梁的急切。忽然靈光一現,拍桌子講到:&ldo;你或許不知道,烏爾突他,叛變了。&rdo;
格安聽罷手裡一頓,翹起的二郎腿也放了下來。她靜靜盯著玉孃的臉,沉聲問道:&ldo;你指的叛變是……他歸順了二王子?&rdo;
玉娘點頭:&ldo;你估計是沒有收到公主的信,我當初與公主、烏爾突一同前往戎狄,到了涼州,他便獨自離開了。&rdo;她抬眼,輕瞄格安的臉。
格安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氣勢巍然,面色沉靜如水,眼裡浮動著精光。往日不正經的嬉笑嗔痴都不見了。留下的,是屬於一個徵戰沙場的將軍,特有的持重和煞意。
&ldo;不。&rdo;她講到:&ldo;烏爾突從小與我一同長大,我深知他脾性。一個有擔當,有情義的好漢,心懷家國。他效忠的是北胡,而不是汗王。&rdo;
&ldo;一切威脅到北胡存亡的,他都要除去。&rdo;格安嗤笑道:&ldo;所以,真正處在危險之中的,是娜塔爾公主,而不是我,替嫁的及翁。&rdo;
格安喝了口杯中茶,繼續講到:&ldo;烏爾突深知二王子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之而不快。他或許看在與我相交多年的份上,或是我替北胡徵戰多年的份上,不會告發我。&rdo;
&ldo;但娜塔爾公主則不。&rdo;
玉娘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她其實對烏爾突瞭解不多,只是見他在南征時一直跟在格安身邊作副將,打仗時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勇猛異常。
&ldo;你想。&rdo;格安輕笑道:&ldo;一個想要起兵內亂的逃難公主,和一個野心勃勃,暫時隱忍的新汗王,他要選哪個效忠?&rdo;
玉娘剛要開口,忽然聽得吱呀一聲,門軸響動。二人皆轉頭向陽光照進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那裡背光,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是秦王!
格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右手悄悄扶上腰間的匕首。是她大意了,雖然這屋子隔音很好,但她不知秦王聽見或是沒聽見,又聽到了多少‐‐
先等等。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玉娘,方才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