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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監控，是關於林霜的，越姐你們要看看嗎。」周緒抬手抓了抓頭髮。

檀羨這才想起來那賣了小實的人，心裡那團火正愁沒處燒，「她跟國的人走了？」

「沒。」白小貝朝遠處的高樓指去，「關起來了，國的人走的時候沒帶她。」

「關起來？」檀羨皺眉。

周緒解釋道：「就……小實的身份挺特殊的，她把小實賣給國，軍方就有權處理這件事，話是這麼說的。」

檀羨了一下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周緒在前面帶路，繞過了正在訓練計程車兵，沿著海灘往研究所走。

滾燙的風裹挾著海水的腥鹹，刮著岸邊的枯木左搖右晃的。

白小貝小心翼翼打量了檀羨一眼，「我們也見到林教授了。」

檀羨腳步緩了一瞬。

「他怎麼樣。」越知水伸手去捏檀羨的手指，把她正摳著掌心的手指一根根捋直了。

白小貝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後終於開口，「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就連林姜也差點沒認出來，白天的氣溫太高了，他的……」

她哽咽了一下，垂眼盯著自己的鞋尖，又說：「他的遺體儲存得不太好，和其他人一起被堆放在狹窄的房間裡，所有遺體都腐爛得很厲害，我們進門的時候……踩到了一大片的屍水。」

越知水捏著檀羨的手，在這樣的氣溫下，檀羨的手卻在發冷。

周緒刻意撞向了白小貝的肩膀，白小貝頓時閉緊了嘴。

研究所的門口有士兵在把手著，那泛著銀光的鈦合金大樓像是堅不可摧的鋼甲巨人，冰冷得不近人情。

軍區的安排非常周到，那兩人在掃描了檀羨和越知水手持的卡片後，才將套了數層密碼的大門開啟。

實驗樓裡冒著冷氣，在踏進大門的那一瞬，人像是被冰火夾裹般。

白小貝壓低了聲音說：「在軍方批准之後，梁老師一直在實驗室裡沒出來，好像在分析林教授留下的資料。」

「軍方的團隊呢。」檀羨問出來之後才忽然想起，軍方也湊不到一支成熟的團隊了，他們的人一半投了敵，一半在那狹窄的房間裡，永遠睜不開眼睛。

監控室在二層的拐角處，裡邊一個人也沒有，機器也已經停止運作。

「在軍方回來接管g31區後，啟動了新的監控裝置，這些則被遺棄了。」白小貝推開門，揮手扇開了面前飛舞的塵屑。

檀羨被飛揚的灰給嗆得咳了幾聲，黑暗中，一隻手朝她探了過來。

她猛地後仰，屈起手肘擋在了臉前，「別用你掏了異化人肚子的手捂我的鼻子。」

那探過來的手隨即一頓，緩緩收了回去。

越知水不緊不慢說，「我不久前還用這雙手捧你的臉了。」

檀羨本來就沉著的臉色變得更臭了。

白小貝熟練地開啟了電源，在監控屏和電腦螢幕亮起後，點開了桌面上的一個資料夾，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影片。

檀羨垂眼朝螢幕看去，只見黑白兩色的影片裡出現了林霜的身影。

林霜在樓道里來回走了好幾遍，最後走下了樓梯，三分鐘後將一個瘦弱的小孩扯進了畫面中。

那小孩是小實。

畫面裡，小實走了幾步就想回頭，林霜彎下腰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實又跟著她走了幾步。

那奇長的樓道中，小實走到中途時回頭看了一眼，掙開了林霜的手就往回跑，卻被林霜猛地扯住了馬尾。

影片裡的小孩摔在地上，被扯著頭髮往樓道伸出拖去，一個瘦到像是骸骨的人從暗處走出，將針管扎進了她的脖子。

畫面中的人影逐漸走遠，空曠的樓道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