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年(第1/3 頁)
潘修禮的童年是在農村度過的,雖然物資匱乏,精神卻很充實。
一個人最值得懷念的永遠是童年,因為在成年人看來,那是無憂無慮和單純快樂的。
潘修禮家門口有一個池塘,水質清澈,物產豐富,成了他童年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開始,潘修禮望著池塘裡的魚,心想著要是能把它們抓住該是多麼好的事情呀。
看到其他孩子在誑魚,他便有樣學樣地製作起誑魚的器具來。
誑者,騙也。誑魚就是騙魚。
首先拿一個罐頭瓶,在其脖子上拴上母親攆的棉繩,棉繩的另一頭栓上一個隨手可拾的小木棍,然後掰一塊饅頭,再撕成更小的饅頭塊,放到罐頭瓶裡,一個誑魚神器就製成了。
其次就是把罐頭瓶灌上水,放在水底,但不要讓饅頭從罐頭瓶裡漂出來,再把小木棍插在岸邊。
最後等待魚進罐頭瓶就行了。
有心思更細的人,把罐頭瓶口套上一個類似漏斗的嘴,魚兒進得去卻很難出得來。潘修禮沒有那個心思,也缺乏那個動手能力,因此他的罐頭瓶是不帶“漏斗”的。
潘修禮站在岸邊看,一旦看到罐頭瓶裡饅頭在歡舞,那就說明魚兒進來了。此時,他只要迅速拽起那個小木棍,罐頭瓶便甩著水來到了岸邊,幾條小魚就失去了自由。
這種方法誑到的魚一般都是小白鰱魚,長長的,沒什麼成就感。要想有成就感,那還得是釣魚。
釣魚這事,有技術,有成就感,因此是男孩子的摯愛。
魚鉤五分錢一個、魚漂五毛錢一個,可以買到;魚餌是蚯蚓,可以在地裡刨到;魚線可以用家裡的棉線,也可以買一根專業的線,似乎也不貴;最難搞的是魚竿,那必須得趁手才行,否則釣魚就沒了樂趣。
潘修禮嘗試過用棉花杆,可是太短、易折;也試過用竹竿,可這東西在南方才有,北方並不常見,潘修禮倒是用過一根竹竿,太粗,進了水還容易裂;隔壁黑兔爺爺的放羊鞭子倒是韌性十足,可惜那杆子太長,黑兔爺爺也絕不會答應用他的羊鞭子來釣魚;棗樹、楊樹在這裡倒是常見,可用它們來製作魚竿,不是太費勁就是太沉,小孩子是搞不定的;家裡餵牛用的草料棍是最趁手的,可惜也是最不可能拿來用作魚竿的。最終,潘修禮不知從哪裡搞到了一條細竹竿,這才算解決了大問題。
釣魚這事,講究耐心,還得會打窩,知道哪裡是有魚的。
打窩是需要下本的,用一些麩皮,最好是小米,在香油裡拌一拌,然後灑在水中,就有大片的魚尋味而來。在水面的是小魚,在水底的是大魚。在打窩的地方拋下魚鉤,靜靜等待那條大魚上鉤。
大魚之所以是大魚,那是因為它是在數次釣魚人的魚餌下逃生後才長成的大魚,因此它不會輕易上鉤。即使是最美味的蚯蚓,它也要多次試探,甚至是一點點的吃掉,絕不會一口吞下魚鉤的。
沒有經驗的釣魚人,見到魚漂動了便迅速收線,這個時候,大魚一般是跑掉了,甚至還撕下了全部的魚餌跑掉了。
有耐心的釣魚人,初見魚漂動了,他是不動的,他要觀察大魚是試探還是真想吃。如果是頻繁的魚漂動,那就是試探;如果是偶爾的魚漂動,那就是真想吃。可這個標準不一定適用所有的魚,草魚和鯉魚就不一樣,鯽魚和黑魚就不相同。
可是,有一點,那魚漂迅速往下沉的時候就代表大魚上鉤了,它要把魚餌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吃。這個時候,要迅速起竿,但不能亂起竿,否則驚跑了大魚或者讓本已上鉤的大魚脫了鉤,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潘修禮釣魚也算是小有成就,鯽魚、白鰱魚、麥穗魚、蝦都釣到過,鯉魚卻是一條也沒釣到。
除了釣魚,再就是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