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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佳是根正苗紅的北城大院幹部子弟,當年來江城讀書是為了她那無疾而終的初戀。
她本人十分低調,上學時和她們一樣吃食堂坐地鐵住宿舍擠食堂抓蟑螂。
若不是她大三迷上膠片攝影,父母便乾脆給她在江城弄了個裝置齊全附帶一間暗房的工作室作為她的生日禮物,何楚悅和梁傾是萬萬猜不到她家世這麼好的。
從此她就有了個『姚公主』的綽號。
梁傾與她上次見面還是去年末在江城,那時姚南佳剛剛回國,帶著未婚夫陸析來故地重遊。
「喝點什麼?」『姚公主』熟稔地迎她二人進門,她正在手機上點港奶。
「這海景,太可以了!」何楚悅跑到落地窗前看。
「晚上view才比較好。」姚南佳說,」別忙著看,你倆趕緊去試試伴娘裙,不合身還來得及找人改一改。」
說著把她二人趕進了房間。
姚南佳留學一圈回來,著裝風格和學生時期比前衛不少,就連伴娘裙選得也別出心裁。伴娘裙是姚南佳給備的伴娘禮之一,按照她二人的身材定做的,改良旗袍式樣,湖藕色香雲紗的,不是那種露大腿胸脯的俗氣款式。明明包裹得嚴實,但穿上身卻又格外有風致。
等梁傾從衛生間走出來,姚南佳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梁傾這種偏淡的眉眼,果然旗袍襯得出來。
「有點緊。」
梁傾摸了摸小肚子,想最近加班暴食真是不應該。
「好看得很。」姚南佳笑說。然後神神秘秘地湊近她,「那啥,明天我老公那邊會來些他的同學朋友,你要是看上誰,跟我說。」
「你怎麼語氣跟個老鴇似的。」梁傾笑,沒抗拒她的好意。
那陸表妹本不太說話,只在一旁忙著貼喜字和窗花,聽她這話也低頭偷笑。
她們佈置好房間,又將明早迎親的流程和時間節點過了一遍,藏好了婚鞋,商量好了幾個炒氣氛的小遊戲,安置好父母敬茶的器具,等等。
等好不容易歇口氣,已是下午四點多。
四人癱在沙發上喝奶茶。何楚悅感嘆:「結婚可真是不簡單。」
梁傾在心裡暗暗贊同。
「可不是麼。」姚南佳被結婚的種種繁瑣事宜磨得沒了脾氣。
她和陸析早就認定這婚宴一場兩場都是為了滿足父母,父母出錢出力,他二人也就隨便如何折騰了。雖是婚禮前夜,姚南佳也並無什麼新娘的期待感,甚至開始盤算起了等宴席結束要去哪裡做個按摩spa。
「等會還得去宴會廳走流程。你都不知道光是約那個司儀的時間都費了大力氣。簡直比明星檔期還難約。」姚南佳說。
四人都笑。
梁傾好久沒覺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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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前一場才散不久,還在撤換裝潢,調整燈光,鮮花明早才進場,婚禮策劃是個年輕男人,正滿場跑。見她四人來了,迎上來用撇腳普通話說,「來得正好,新郎和伴郎也都剛到。」
梁傾望去,臺上已站了三人,為首的是陸析,見過幾面,對她和何楚悅微笑頷首。梁傾對他頗有好感,覺得他骨子裡的知節懂理,又沒有令人生厭的大男子氣概。
陸析身邊兩人都是港城男人長相,大概是他學生時代好友。
幾人寒暄一陣,何楚悅問「怎麼少一個伴郎。」
陸析答道,「他飛機晚點了,晚些才能到。」
陸表妹聽進去了,用粵語問了句什麼,大概意思是要不要人去接。陸析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用粵語回,大概是說安排了車。
幾人走完過場,便去晚飯,她們這些年輕人自然坐一桌。
旁邊那桌是兩家父母和親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