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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梁坤走後她第一次流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隔間門被急促地被敲響。她意識轉醒。
偏頭疼又來了 —— 尖銳的持續的痛苦,讓她整個人睜不開眼。
她緩了一下,才說:「裡面有人。」
「女士,你沒事吧?需要幫忙麼?」
大概是酒店服務員。
梁傾遲頓地望了望廁所門上生鏽的鉤子,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沒事兒。抱歉。」她開了門,門外是個小姑娘,大概才二十出頭,關切地看她,「你們是不是要關門了。」
「需要幫您叫個車嗎?」
「不用。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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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出了女廁所,往洗臉池去,按亮手機,好幾條微信提醒和來電提示。
陳之越發了幾條微信來。本來是想約她週末吃飯,大概是見她許久沒回,便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今天也在加班麼。』
梁傾單手撐在洗手檯上,回他簡訊,說:『抱歉,剛剛沒看到,有個客戶請客吃飯。』
那邊幾乎是秒回,說:『你現在在哪兒,需要我來接麼?你喝酒了麼?』
梁傾心裡有些厭煩的情緒,大概覺得他的語氣太過熱切。其實是她自己的的問題。
頭疼犯了的時候,對一切事物的容忍度都變得低。
只回,『不用了,已經在計程車上了。』
『行,那你到家跟我說一聲。』
梁傾不願再回,還沒來得及按掉手機,忽然又有個電話進來,是劉艾玲。
梁傾拒接,頭疼欲裂,想要去包裡摸止疼藥,電話又進來。契而不捨。她皺了皺眉,接了起來。
「小梁。」劉艾玲態度還是那樣,有些冷冰冰的,」明天有空能見一面麼。」
梁傾看著鏡中自己的疲態,那鏡子上水漬斑駁,頭頂燈光昏暗,她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似的,「阿姨,若是上次那個數字,我是不會答應的。」
劉艾玲靜了片刻,模稜兩可地說,「見了再說。」
梁傾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吭聲。
那邊悉悉嗦嗦一陣,換了梁行舟接電話,他說,「姐姐,你跟我媽媽見一面吧。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央求的語氣。梁傾雖厭惡劉艾玲把梁行舟搬出來,但不忍心用方才那副態度對梁行舟,只能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那個服務員小姑娘也走了,抽風機在頭頂細細地轉著,像是□□,又或者是她的頭太疼了,產生了錯覺。
她掬了點冷水,拍了拍後勁兒,往包裡一翻,止疼藥沒了。
操。
她心裡罵罵咧咧,走出了洗手間,走廊是那種歐式暴發戶風格,但選材劣質的緣故,牆紙脫落了。燈光黯,跟拍鬼片似的。
梁傾眯了眯眼睛,才發現不到十米開外有人背對著她,細看那人在抽菸,她在這頭也能聞見些菸草的澀味。
再細看,是周嶺泉。
她大概是頭疼到了頂點,沒什麼情緒,只是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周嶺泉也聽到她的動靜,回過身來,朝她走過來,問:「怎麼進去這麼久。」
見她不說話,又問,「怎麼了,這麼久沒見,人傻了?」
梁傾方才心裡攢著些勁兒,頭又一跳一跳地疼,他說話聲音太溫柔,倒把她問得鼻子一酸。
太矯情了。
還好走廊昏暗,梁傾低著頭把淚意憋回去,如常說:「你怎麼來了。」
第24章 西窗
北城一別,周嶺泉沒有再主動聯絡過梁傾。
剛開始的一個星期他想到她的頻率挺高,但又說服自己是因為她父親突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