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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偷偷轉頭問邱小寶：&ldo;小寶哥哥，你買誰贏，壓一賠二。&rdo;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程礪看著地上的邱三公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鬆開了襯衣領口，外套也脫了下來，他撿起來，拍了拍灰。

&ldo;我贏了。&rdo;

邱三公子想要起身，一時沒有站起來，他喘著氣：&ldo;這可不見得。&rdo;

邱小寶這時候就像一個小小男子漢一樣扶著他父親：&ldo;我要去告訴姜姐姐。&rdo;

這樣的動靜，並不需要再去說什麼，邱三公子保持著他紳士的派頭，在四周探頭探腦的女人的注視下站起來，他轉頭看了看店鋪深處，沒有再阻止程礪。

程礪沒有剛剛的神氣，他環顧四周，一切都是這樣的安靜。

但是最裡面的門沒有關。

程礪慢慢走過去。

一直走到最裡面，撥開了裡面的紗簾，他終於看到一個人。

程礪忽然忘記了呼吸。

他曾經預想過無數的情形，他可能會遇見她，可能會見過她。

在夢裡，在心裡描摹了無數這樣的情形。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

她靜靜坐在一張椅子上，安靜的靠在後面，一雙眼睛，沉默而又安靜看著他。

她的眼如蜂一樣的黑。

他想要按住自己的心跳，但是，心卻跳得更厲害了。

裡面的女人只是看著他，好像知道他早晚會出現一樣。

昏暗的室內遮掩了她大部分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睛瑩瑩生輝。

&ldo;鹿爾。&rdo;他叫了一聲，聲音嘶啞，好像沉默了多年的城門，正在緩緩被推開一般。

&ldo;鹿爾。&rdo;他又叫了一聲，聲音微微顫抖，彷彿害怕驚跑了她。

滾滾驚雷在他心裡徘徊而過。

如果她就在這裡。

如果她還活著，那麼……他的心腔突然湧起了一種奇異的幸福，這樣洶湧的情緒，幾乎讓他眼眶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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