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屈辱——北極(第1/2 頁)
我站在帳篷外,寒風如刀,刺骨而過。腦海中迴盪的,是王學林那一瞬的失態。他的情緒如潮湧般在我面前崩塌,然而不到片刻,他便恢復了那張深不可測的面具。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慌亂?是我無意中觸碰了他計劃的底線,還是我的存在,像他心頭的一根刺,威脅著他的“偉大謀略”?
王學林隨後分析我人生的經歷,勸說我回到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生活,它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
我雖面不改色,心中早已澎湃。
帳篷裡的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人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彷彿我過去二十年的經歷都在他掌控之中。他是誰?他背後的力量又是什麼?
我在他面前表現得不以為然,試圖掩飾內心的抗拒。我不想讓任何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的陰險之人,認為我輕易被誘惑或威脅。而尋找二十年前失蹤父母的承諾,對我來說更像是諷刺。多年的失望早已磨平了我的希望。找到又如何?未找到又如何?所謂的“完整”也不過是隨時可能破滅的幻影。
“王學林,你的團隊是高明,但你錯了。”我盯著他,語氣冰冷卻暢快,“錯在你們以為用所謂的軟硬兼施就能對付我這種人。你覺得世界欠你的,你所圖謀的目的從未失手。但現在不同了。你有你的錢財,我有我的兄弟們。老子告訴你,別再妄想用你的條件糊弄我,因為我他媽根本不在乎,也提不起興致!”
話出口,我感到一陣酣暢淋漓。
王學林沒有反駁,也沒有挽留,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了帳篷。
不久後,劉管家帶著笑意走來。他的每一句話都沾滿了虛偽的油膩。他試圖讓我接受條件,卻換來了我的冷眼相對。他最後一聲“教授”叫得意味深長,彷彿下一刻,那頭銜就將成為一場荒誕的笑話。
帳篷內傳來低語,我聽不清,但旁邊聽著的劉管家眼中的冷意卻讓我明白了他們想要做什麼。
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壯漢衝了過來,摩拳擦掌,骨頭咯吱作響,拳頭像雨點般落下。我奮力抵擋,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們的每一拳都像撕裂我的骨頭,胸口、腹部、四肢,無一倖免。我只能問自己,會死嗎?答案或許是不會,但這種屈辱和痛苦,比死亡更加難熬。
當他們終於停手時,我早已氣息奄奄,血從眉骨湧下,模糊了視線。劉管家的聲音帶著譏諷:“這身衣服不合身,脫了吧。”緊接著,冰冷的寒風包裹了我的身體,譏笑聲如潮水般湧來。那一刻,我像一頭被圍觀的動物,赤裸、無助,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剝奪。
鮮血從傷口滲出,順著臉頰淌進泥土,刺骨的寒風割裂我的面板。
我手掌磨爛,膝蓋早已血肉模糊,每爬一步,痛楚都像針紮在骨髓裡。
胸口的劇痛讓我喘不過氣,彷彿肺在崩裂。耳邊的譏笑聲漸遠,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我想喊,卻只能發出喑啞的低吟。冰冷的土地吞噬著我的熱量,連意識都變得模糊。我一次次倒下,卻又被求生的本能拉起,像一隻受傷垂死的野獸,朝著那虛幻的光拼命挪動。
那光彷彿是我唯一的希望。是那麼的真切,令人感到生的可能。
我像瘋了一樣朝光亮撲去,一瞬間
——身體被撞飛出去。
有人按住了我,我拼命掙扎,卻越發無力。一個女人的聲音呼喊著我,我聽不清,也不想聽清。我只想撲進那光裡,結束這一切。
直到那一記耳光落在臉上,我才猛然清醒。視線漸漸清晰,我看到了她——承雯。
那一刻,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抱著她,痛哭失聲。承雯,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昏迷中,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春節,父母、爺爺奶奶圍坐一堂,笑聲盈滿小屋。電視機前,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