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3 頁)
看我喝完舒服地嘆了口氣,陳見濤說:&ldo;人我帶著回去了,你回北京,免得又奔波了。&rdo;
我看著陳見濤那張被風霜侵擾得像百年老樹般安生的臉,不知道他是欠皇城裡的那個人多一點還是欠他自己多一點?這些年啊,夠熬的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休呢,也不知道功成那天,會不會有軍銜給他讓他帶到土裡給他的老父老母看。
瞧著他這些年做的,大都情況都是偏向了我的,我想我得保著他得到他所得到的。
大年初五是參馱的忌日,這一天我回到了北京。
北京被大雪掩蓋,他來接的我。
他沒變多少,只是無形的威嚴更多了幾分,再說難得的他本身足夠英俊,風華再斂也斂不去太多氣勢。
我卻老了,動不動就動不了,就算動得了,能不動就不動,實在是沒有力氣。
好多年,我都不關心自己成什麼樣了,鏡子裡印出的那個人是什麼模樣都沒關係。
七媽老了,女人的心總是柔軟的,那些對子孫滿堂的執念因歲月抹去後,一年一年的待我越發疼愛起來。
我也懶得想,她是不是在可憐我。
只是還像以前一樣在他們面前嘻笑怒罵,讓一切照舊。
去了家裡吃完七媽煮的面,再回了我跟他的家。
老別墅裡的陳設有些老舊了,這些年沒多餘精力想過去換,就這麼下來了。
他一路都照顧著我,自上車後,他都照顧得我挺好的。
他一直都這樣對我,可能哪天要是不照顧了,我可能不怎麼習慣吧,畢竟都這麼多年了,照顧與被照顧是他和我的習慣。
大過年的買紙錢不吉利,沒有幾家店開門,叫了北京的手下去幫我找,到了快十二點時才送到永寧。
我知道參馱不注重這些個東西,幾個人裡,只有他是誰都不信奉,只信奉自己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我每年都有燒東西給他。
火盆的火焰全滅了,他恰好進來,把我嘴間的煙給拿了走,說:&ldo;水放好了,去洗吧。&rdo;
我低頭走的時候,看見他穿著襪子的腳濕了大半,唉,他可能自己也沒現吧。
我知道這些年他的擔心一年比一年更甚,更甚已經動手權力讓我不受管豁,更是好幾次明顯的出面保我齊全。
可我已是騎虎不能下,想撒手哪有那麼容易。
第二天醒來下樓時,看見他一步一步地按著步驟地在幫我煮藥膳,拿著秒錶掐著時間放材料,顯得萬般認真。
我看得平靜,往往這個時候我都覺得足夠了。
確實足夠,我們這樣的倆個人,時至今日還能餘有幾日溫存,已是最大的幸運。
螻蟻足且偷生,我跟他熬了這麼多年,付出這麼大代價,能貪圖得一時半會就是一會,就怕一眨眼,全浪費了。
第116章 利劍,閒得蛋疼的番外一
有一些年過後。
後來,譚戀知躺著一動不動地跟張健說:&ldo;其實想來,這一切還是扯蛋了。&rdo;
就算歲數大了,張健坐那都讓身邊一切黯然失色的氣場還是一點也沒變,譚少躺他身邊,加上他那瘦身板,冷不丁的一瞅,能讓人直接當他不存在。
譚戀知這些年修練得不是妖怪級別的了,他是妖怪加魔王還得加撒旦,刀槍不進,飛彈對付也沒用,渾然不把自己的渺小當回事,賴在張健身邊賴得天經地義,&ldo;你說我哥啊……&rdo;
說到這裡,他動了,猛眨著眼睛要張健給點水讓他喝喝他好接著總結,難得今日他詩情大發想把自己給擰出條像模像樣的擰巴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