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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仍有不少腐臭的屍體被野狗和鷹隼撕咬著,吞噬著。身心疲憊麻木的齊曉月心想:當今這個世道官府**無能,賊寇遍地,民不聊生,大水災過後餓死人是正常的,但願死的人越少越好。齊曉月走出小路上了大道,路上漸漸出現了一些互相攙扶的行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無精打采。一打聽,原來這些人都想到遼城乞討求生活命。齊曉月抱著花兒在不知不覺中也加入到了這個逃荒的龐大隊伍裡了。
花兒已經醒了,她頭部緊緊貼在齊曉月的懷裡生怕齊曉月離開她。行進的隊伍在遼城外停了下來,遼城的大門緊緊地關閉著。飢寒交迫的人們聚集在城門前,像一群蒼蠅嗡嗡嗡地議論叫嚷著。可是無論人們怎麼吵鬧高大的城門仍然緊緊地關閉著。亂成一團粥似的人群忽然像一座四分五裂的大堤崩潰了,絕望的人們四散開了。有的人跪在地上舉著雙手向遼城高高的城牆上喊著:“救命呀!救命呀!”,有的人互相抱在一起有氣無力地痛哭著,有的人則躺在地上仰著臉懶洋洋地曬起太陽來,有的人做賊似地東張西望偷偷摸摸地從衣兜裡掏出僅有的點滴食物大口地吞嚥著,有的人在四處尋找著什麼。齊曉月放下花兒想找些水喝,可四處都是骯髒的泛綠的臭水泡子,哪裡去找清淨的水呀。四處尋找半天沒找到乾淨的水源,齊曉月只好坐在花兒身旁,閉著眼睛練氣功來。舌尖一抵上顎,涓涓細流無窮無盡地匯入口腔,齊曉月大口吞嚥著。花兒見齊曉月喉結上下蠕動,嘴唇乾裂,知道齊曉月渴了。花兒解下包袱用手輕輕摸了摸裝著銀兩包裹旁那個皮囊內的那隻大蟾蜍。
茅草房起火後,徐小霞從缸裡將大蟾蜍拿出來裝在皮囊內用包袱包好,對齊曉月說:“不管以後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把這個東西吃了,你要保護花兒一輩子。”齊曉月當時滿口答應了。花兒見齊曉月練完功,拽了拽齊曉月的衣袖,說:“這個你什麼時候吃呀?”
齊曉月這時才想起大蟾蜍,他笑了笑,說:“等我們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
花兒四下看了看,說:“人這麼多,城門也不開。等到什麼時候是頭呀?”
齊曉月一想也是,就是城門開了,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也是個麻煩。等著不是辦法。齊曉月扶起花兒沿著遼城城牆走,想找個人家住下。兩人沿著城牆走了好長一段路,可還沒見到人家。快到晌午了,花兒有些走不動了,齊曉月的肚子也嘰裡咕嚕地響個不停。沒有人家,有錢買不到吃的食物,自己餓不餓不要緊,絕不能讓花兒餓著,前邊一定有人家的,一定有。齊曉月抱起花兒飛跑起來。
終於,看到三間房了。齊曉月放下花兒,走到房前,輕輕地敲打著屋門,屋裡沒人回應。齊曉月被飢餓*得沒辦法也不講究太多了,他推門進了屋。
一股腥臊惡臭撲面而來,齊曉月忙用手捂著鼻觀看,只見一個白鬍子老頭躺在炕上,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齊曉月。
齊曉月禮貌地問:“大爺有吃的嗎?我買些。”說完,齊曉月掏出白花花的銀子。
老頭張了張乾裂的嘴唇,露出黃黑色稀疏的幾個殘牙,聲音沙啞慢吞吞地說:“沒有吃的。”然後,老頭伸出手顫抖著指著屋裡的水缸乞求地說:“麻煩,給我點水喝。”
齊曉月看明白了,這個老頭癱瘓在炕上起不來了。於是,齊曉月拿起葫蘆瓢做的水舀子,掀開水缸蓋,水缸裡只剩下一層刮皮水了,舀是舀不上來了。齊曉月把水舀子平穩地放在地上,將半人高的水缸拎了起來,將水缸裡僅有的一點水倒在水舀子裡。老頭睜大眼睛看著齊曉月的一舉一動。齊曉月放下水缸,雙手捧著水舀子送到老頭的嘴邊,老頭低著頭貪婪地吱吱喝起水來。齊曉月乘機環視了一下屋內的環境,覺得這家人生活條件還可以,只是滿屋落滿了灰塵,看來好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喝完水,老頭用手抹了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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