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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閒閒補充:“拋棄了戰車之後,我可以增加一個輜重營的配置,我的輜重營可以攜帶更多的“標準件”,以保證我在最短時間組裝起投石車、床弩、攻城車、衝車、撞車,等等武器。在我的新器械面前,我保證:戰車只是靶標,城池只是土壘,敵軍營寨就是我軍當晚燒飯的柴夥棍!”
趙武說這番話,是用居高臨下的姿勢說的,子蕩仰望馬背上的趙武,徹底崩潰。他不是貴族!是貴族有這樣說話不留餘地的嗎?有這樣折磨人的嗎?有這樣……”子蕩神情恍惚,完全沒有注意高山之上豎立的王旗。
周天王來了,他站在路邊的山坡上,好奇地打量著這支準備給他帶來天下弭兵的軍隊。他這一來,倒讓趙武很尷尬,為了掩飾這種尷尬,他只能與子蕩說個不停。當然,在子蕩眼中,趙武這是不顧貴族風度的對他窮追猛打。
周天王是“王”,對他來說,唯有列國君主才是他的臣子,君主的臣子,那是“臣下臣”,沒有資格與他直接交談,當然包括趙武。記得趙武上次從楚國返回的時候,現任天王也在山坡上觀察趙武的佇列;上上次,前任天王招待了趙武,但反覆叮嚀不要把這場招待記錄在歷史上
按照春秋禮法來說,趙武這支隊伍很怪異:他的統帥是霸主執政,天王冢宰的冢宰(管家的管家)。然而,聯軍當中,其餘各國軍隊名義上的統帥是一國之君,按規矩,列國諸侯見到王旗,必須下車朝見,卻唯獨他們的統帥趙武沒資格見天王。
趙武的腦海中翻江倒海,他打著“尊王攘夷”的旗號與楚國會盟,見到王旗卻沒有反應,列國諸侯記錄這場“偶遇”的時候,該怎麼說?好吧!看到子蕩已經不堪折磨,趙武決定暫時放過這位楚人,他擺擺手,下令:“收起軍旗,偃旗而過。”君王的旗幟從王旗面前透過,如果不想朝見“王旗”,那麼就收起“君旗”,以此顯示對王旗的尊重。
從後方催馬趕來的劉定公恰好聽到趙武的命令,見到諸軍齊齊捲起了旗幟,劉定公命令自己的戰車停步,他捻著鬍鬚在戰車上說:“禮也!”聯軍不鳴金鼓,捲起旗幟從王野悄悄透過,他們的鎧甲彙整合一道滾滾的銀色浪潮。山坡上,當今周王望著趙武的軍隊,讚歎說:“禮也(有禮貌啊)!”
滾滾的銀潮穿越王野,抵達鄭國邊境,趙武揮軍繞太室山而走,直撲新鄭。到了距離新鄭五十里的地方,子蕩從渾渾噩噩中驚醒,好歹他也是久經戰陣的楚國王孫,察覺趙武軍隊的態勢不對,子蕩連忙找到位於後軍的趙武,責問:“執政,怎麼士卒們都披甲荷戈,疾行快走,你們擺出的是攻擊姿態啊?”
晉軍確實是用攻擊姿態行軍。
鄭國是河南平原中心,南北爭霸戰的當然戰場。由於這裡地勢平坦,視野開闊,歷來就是晉楚大會戰的首選戰場。由於地勢開闊,聯軍各部隊已經全面展開,整個隊形極像八卦中的坎卦(二短,一長,二短)。此時,魯軍分裂為二,左矩位是叔孫豹的領主武裝,右矩是魯襄公的國家武裝。魯軍背後是衛國、滕國、曹國、杞國組成的四國聯軍,這四國的軍列比魯人更加散漫,散步成一道輸送的散兵線。
四國聯軍背後是魏氏與趙氏的軍隊,這倆家族的軍隊早有協同作戰的經驗。他們現在已經混編,而後分割成左右矩,整體組成一道漫長的一字橫線,囂張無比的向前推進。趙氏本來沒有戰車,加上魏氏軍隊後,兵種搭配頓時齊全了。當然,整個戰線也變得愈發令人畏懼。
“啊!這沒什麼?”趙武毫無羞愧的說:“我偷襲別人慣了,見到這樣一馬平川的地形,情不自禁想防範一下,情不自禁啊!”
“這不是防禦”子蕩氣得說不出話來。春秋時代資訊傳遞不暢,子蕩離開楚君的時候,楚靈王正在新鄭成婚。現如今,子蕩還不清楚楚靈王是否離開新鄭。而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