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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睿昀沒有心情憐憫她，誰不會老？秦濃顯然也不需要他的憐憫。

&ldo;你想上張惠通的戲，你問過我沒有。&rdo;

秦濃把綿紙放在卸妝油的噴嘴下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眼睛還不肯放鬆地盯著自己的腰。

&ldo;我正在問你。&rdo;姜睿昀平靜地答她。

秦濃轉過臉來，向他嫣然一笑，&ldo;你是比李今合適，可那是安龍的戲。&rdo;

她的假睫毛被除掉了，眼影也擦了一半，這樣的殘妝，放在別的女人臉上，大概會顯得倉皇而破敗，而她實在美艷，頂著這樣的臉，依然銷魂蝕骨地美。

秦濃拿過浸滿油液的卸妝棉，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卸妝，&ldo;睿昀，李今是我的男朋友，我真的好為難‐‐你們倆，我讓誰上都不好。&rdo;

只有美極了的妖婦，才有膽量這樣在男人面前卸妝，也只有美極了的妖婦，才敢在男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綠茶的為難。

姜睿昀有時真佩服她的坦蕩。

&ldo;你清楚李今是什麼人，他剛上過臧援朝的電影，再接張惠通的戲，那他真的要紅透了。&rdo;

姜睿昀漫不經心地說。

秦濃撲哧一笑，&ldo;可我更怕你接了這部戲，心就不在我這兒了。&rdo;

&ldo;我的心什麼時候在你這裡過。&rdo;

‐‐話說得真無情。秦濃嫵媚地橫了他一眼，她偏偏就喜歡他這個日天日地的脾氣。

和那個人真的很像。

姜睿昀皺皺眉頭，&ldo;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rdo;

&ldo;要是我不肯給呢？&rdo;

&ldo;那我就自己去試鏡，也許張惠通會和臧援朝一樣，覺得李今好。&rdo;

他在反說正話，他也知道她一定會容忍他。

秦濃背過身去，仔細地卸妝，擦去了脂粉，她又恢復了清純無辜的臉蛋。她伸開手，把一大堆噴香而骯髒的化妝棉胡亂地掃到地上，又反覆照鏡子。

&ldo;我怕你拍了這部戲，跟安龍的人越走越近，那我圖什麼。&rdo;

姜睿昀只是簡短地答她，&ldo;我想拍。&rdo;

秦濃不說話，從坤包裡倒出一盒十二釵，纖巧的女煙在她朱唇上慢慢勾出青煙。

姜睿昀從鏡子裡看她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ldo;我想拍。&rdo;

‐‐哪怕說一句這是張惠通的電影也好呢？理由那麼多！隨便哪一個都可以說服她，可他一句也不提，只說三個字，他想拍。

簡直像個大孩子在無理取鬧，他有沒有想過她是什麼心情。

&ldo;去吧，&rdo;她說，&ldo;別拋下我，就行了。我也不指望你有良心。&rdo;她轉動清靈的眼睛，&ldo;你會不會以後去安龍。&rdo;

&ldo;不會，&rdo;姜睿昀說，&ldo;我只想拍戲，僅此而已。&rdo;

秦濃向他輕輕地點頭。

他做什麼，她都願意寵著他‐‐誰讓他這樣像！

而姜睿昀不願意和她多廢話，既然她同意了，他就可以走了。他連招呼也不打，抬腳就去開門。

&ldo;睿昀，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rdo;

秦濃忽然在他背後說。

&ldo;那和你沒關係。&rdo;

姜睿昀沒有回頭，語氣相當無所謂。

&ldo;你費了那麼多功夫，什麼戲都拐彎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