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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慌。
“日頭下來了呢!”我呢喃。
“嗯!”
我緩緩地抽手,抽身離開子衿的懷抱,轉回頭,又笑了笑,“子衿哥哥,何時找到鈺兒的?”
“昨兒個夜晚,我尚未睡沉,恍惚間,聽見窸窣的聲響,剛準備起身掌燈,便聽到帳外傳來鈺兒的聲音。於是,一大早,便來尋你了!”
“子衿哥哥緣何確定我會來找鈺兒?”
看著子衿笑意盈盈的樣子,我忽才意識到這簡直是多此一問。
“如果,連你們母子倆這點小心思,我都看不透,那如何治國,平天下呢?”子衿掀起帳幔,我們一同走了出去。
此刻正是日落西山的光景,殘陽如血,碧草萋萋。
平天下麼?
原來,子衿已經坐了決定,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很久的一段時間,我們便不能再一同舒心賞蘭,一同靜聽流水?
正文 86。 殘陽如血蚩尤旗(一)
金鼓、簫笛、烽煙、黃沙,似乎永遠是戰爭的序幕;
然後,雁落、鷹揚、箭飛、馬走,便是金戈鐵甲的喧囂;
於是,長雲、秋月、青山、孤城,多少離魂嗚嗚而咽?
……
抱著鈺兒從這般慌亂的夢中驚醒時,才發現,隱隱的燭光依舊亮著,循著幽幽的光亮,我看到了月華中靜雅一如往常的墨蘭,淬染著月光,分外靜謐。
他,從來都是這般周到細緻,總讓人心中回味著nuan流!
鈺兒大概是被我的動作驚擾,這孩子和我一樣,稍有聲響便會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喚了一聲“母妃”,在我的懷中又稍稍哼哼了幾聲,兀自尋了個舒適的姿勢,便又睡去。
我知道,此刻的子衿,在外帳,那張不甚舒適的臥榻上,自有他的身影。
子衿說,內帳的睡榻太小,只夠我和鈺兒二人可以休息。對上他不容質疑的柔光,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從來不懷疑子衿的安排和決定,因為縱然我不相信自己,我也信他!
記得鈺兒出生的那日,我險些喪命。初醒抬眸,迷糊間,看到的卻是子衿的淚眼,那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看到他不對著我微微而笑的畫面,“此一生,只有你們兩個親人,我願傾盡一切來守候,不惜任何代價!”
彼時的他,大大抵以為我真的要死了吧!
後來的日子,他真的傾盡了一切地守候,那些年,我雖困擾於沒有了記憶,卻依舊活得舒心坦然,幸福美好!
那張所謂的臥榻,被安置在書案的邊上,外面燭火熄滅的時候已經近乎天明。我知道,在這戰場郊野,自然不比隱宮讓人放心,謹慎如子衿,似乎是一夜未有休息。拉了拉被衾,我安心地摟著鈺兒睡去,只要子衿在身邊,一切便無驚,無擾。這也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縱然天塌地崩,只要他在,我便能安然。
一早醒來,子衿卻早已不知去向,伺候著鈺兒用早膳。帳外,一名將軍匆匆來報,說胤國和墨國大戰於雲蓮山,戰勢相當吃緊。
看到鈺兒止了手中的動作,我輕拍他的小腦門,示意他快些吃了。誰料,他起身一呼,卻把君品喚了進來。
“父皇呢,去了雲蓮山麼?”鈺兒眼珠子瞪得很大,一襲紅妝,加之現下的威儀之姿,到確有幾分貴胄天成的風骨。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同看著君品。此刻,他恭敬地跪在地上,一襲亮白的鎧甲,相互摩擦碰撞著,時不時還發出些許聲響。
“你放心說吧,父皇不會怪罪的,再說,我母妃也很想知曉!”鈺兒雙手環著,走到了君品面前,“君侍衛請起,您是父皇的干將,不需這般!”
恩威並施麼?我笑自己太過多心了,鈺兒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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