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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rdo; 我臉一紅。 &ldo;少廢話，你到底選哪個？給署名還是給錢？選好就快點兒給你公司法務部打電話，合同馬上擬好送到這裡來！&rdo; 王製片往後一靠，肥大的後背就深陷在褐色皮沙發裡了：&ldo;我為什麼必須選？&rdo; &ldo;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嗎？&rdo; &ldo;丫頭，出去打聽打聽，王老師做事就是喜歡&l;不了了之&r;。&rdo; &ldo;隨便你平時怎麼做事，跟我，不可以。&rdo; &ldo;你有什麼特殊的，跟我講講。&rdo;

&ldo;真理站在我們這邊。&rdo; &ldo;哈哈，真理！&rdo;王製片在昏暗的光線下伸出一隻胳膊，粗大的手指關節嗒嗒地敲著咖啡杯，袖口上的動物皮毛摩挲著桌子，看上去像一隻小狗，使我毛骨悚然。

&ldo;我本來沒必要跟你廢話，但我這個人呢，不愛拒絕小姑娘。你說要見我，那就見吧，但我只能給你撂這一句：錢，沒有；署名，也沒有。&rdo; &ldo;你要臉嗎？&rdo;

&ldo;不要。說完了嗎？說完就走吧。&rdo; &ldo;這樣，錢和署名都不要，只要你答應不用她的本子。這件事算我們吃虧了。&rdo;

&ldo;哎，好好的本子，為什麼不要？重新找人寫不是錢？我是商人。 丫頭，王老師今天還就不為人師表了，你轉告陳白露：寫得不錯，大有前途。&rdo;

&ldo;我‐‐&rdo;我騰地站起來。小人我也不是沒見過，背後下絆子的、兩面三刀的、欺騙朋友的，但都在背後出手，表面上的謙恭禮讓還是有的。 像王製片這樣把無恥二字寫在腦門上，並且得意地炫耀的，我倒是第一次見識。

&ldo;你知道我爸媽是誰嗎？弄死你一小製片是一句話的事兒！&rdo; 王製片點點頭，不說話。

原來威逼也有失效的時候。 權力難道不是永遠可靠嗎？ 難道要用利誘？怎麼誘，我拍一沓錢在桌子上，說求求你給陳白露一個署名？ 那我不如去死。 我笑：&ldo;你放心，這件事沒完。出來混，要講信用，說整死你就一定會整死你。&rdo; 摔門離開，一推門，迎面而來的北風灌了我一嘴，外加一把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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