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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歌低頭，半晌輕聲說道：&ldo;本宮要你死。只要你死，本宮就留你的兒子一命。&rdo;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燈火通明的大殿內站著一個一閃華貴的女子，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是這世間上最好理解，也最簡單的事情了。

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鄭楚毓，滿宮裡絕無第二的皇后娘娘，顧長歌的心也是百轉千回。

她分不清當年自己是不是曾經覬覦過這個位子，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恨皇后。

如今她想要的，就是永絕後患。

看皇后未曾回答，顧長歌輕輕皺眉：&ldo;怎麼，難道你寧願活的這麼卑微，也不肯用自己的命還你兒子一命嗎?&rdo;

&ldo;哈哈哈……&rdo;皇后忽然在地上仰起脖子，笑了起來，這笑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看的顧長歌有些惱怒。

&ldo;你笑什麼?&rdo;她退後兩步。

&ldo;哈哈，&rdo;皇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眶的淚水還沒有流完，如今帶著暈開的妝，形同瘋癲，&ldo;顧長歌啊顧長歌，你真以為自己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嗎?你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本宮的兒子好歹也是皇帝親生的皇子，他怎會任由你說殺就殺!&rdo;

&ldo;原來你在說這個?&rdo;顧長歌微笑，一臉瞭然的樣子，解釋道，&ldo;他是皇子本宮當然不能輕易動他，可是就因為他是皇子，所以皇上才會更加在意。&rdo;

皇后忽然停止了笑容，狠狠看著顧長歌。

顧長歌嘴角噙笑：&ldo;君王枕榻豈容他人安睡，這句話皇后娘娘不會沒聽說過吧?寧王多少次暗中勾結鄭府意圖拉攏朝廷重臣，甚至振臂一呼連半個朝廷的人都要為鄭氏說話，這樣的家族出來的皇子，皇上怎敢重用為太子?&rdo;

顧長歌輕輕換了一口氣，繼續說：&ldo;本來皇上心軟決定給你這個機會了，無論是三皇子成為太子，還是旁人成為太子，您都會是當之無愧的皇后娘娘，未來也會是東霆的太后!可是您實在是貪婪，成為太后不夠，還想要皇帝的位置，&rdo;她輕輕皺眉，表情嚴肅而可憐，&ldo;是您自己把自己推入這萬丈深淵。若不是您自己，三皇子此時就是太子!而您早已解除禁足。&rdo;

&ldo;不可能!&rdo;皇后大聲說道，&ldo;他不過是個賤人的兒子!怎麼配成為太子!本宮的兒子才是嫡出!&rdo;

&ldo;嫡庶尊卑在您心裡就這麼堅不可摧嗎?&rdo;顧長歌質問道，&ldo;當年孟皇后還在的時候，您的孩子也只是個庶子，如今搖身一變就成為嫡子，其中的關竅只在位份上嗎?無論日後是哪位皇子成為了太子，以後他都是名正言順的一國之君，他的孩子將繼承千秋萬代的基業。&rdo;

皇后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她根本不聽顧長歌的，反而說道：&ldo;本宮沒有錯!本宮是皇后!為皇上生兒育女繁衍子嗣，本宮不過是希望母族壯大，更何況鄭家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替皇上辦事。&rdo;

顧長歌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冥頑不靈，一時間收住了想說的話，不欲再勸。

轉身看著窗外，弦月高生，一日故去而新的一日終將到來。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格外漆黑蒼涼。

&ldo;咱們來做個交易吧。&rdo;顧長歌低聲說道，看著鄭楚毓。

這樣的話她在當年離宮之時也同她說過，只不過那時她跪著，而鄭楚毓高高在上。如今一切都倒過來了，她站著，而鄭楚毓癱軟在地上。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