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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謝謝你。”阿孃的火氣消了,彤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拽著哥哥的胳膊柔聲地說。
“記住阿孃的話,咱們是窮人家,咱們不怕出力氣。出力氣掙飯吃從來不丟人。但是不乾淨的活兒,骯髒的活兒,給錢再多咱也不能幹。一定要做個乾乾淨淨的人,嗯?”天生囑咐著妹妹。
“哥哥。你放心,我全都記住了呢。”彤玥嬌聲地回答哥哥。
彤玥在洗浴城已經幹了兩個多月了。因為隨時都要接待客人,平時她就住在洗浴城的小姐公用宿舍裡。曹老闆特別批准她每個星期可以回一趟家。
從城裡回來,彤玥都要特意地給阿孃買件衣服買些奶粉買些城裡人經常吃的稀罕物。給哥哥買幾個冷熱小菜買幾瓶啤酒。還要給弟弟買兩個夾雞肉的漢堡買幾個易拉罐飲料買一些他最愛吃的糖果糕點。
每每她從城裡回來,阿孃便要放下手裡的活計,摟著寶貝閨女看了又看端詳了又端詳,好似跟閨女闊別了多少年月似的。一邊端詳著那眼裡便湧出了淚水,那淚水不知是因高興而湧出來的還是因為日久的想念而湧出來的。再之後,便要用手比畫著,指指自己的胸口指指閨女的胸口,指指閨女的臉蛋再指指自己的老臉,咿咿呀啄地一遍又一遍地囑咐著閨女。彤玥知道,阿孃翻來覆去地囑咐她的話只有一句,那就是要做個臉面乾淨的人。
野生草木的清香混和著潮溼的霧氣,在白雲窪的溝溝壑壑裡瀰漫著。那些大溝大壑和亂葬岡子全都籠罩在青灰色的夜幕中。天地一片混沌。
一家人點著燈圍著小木桌吃完了晚飯。阿孃收拾完了分類的廢品,收拾完了屋裡屋外,給菩薩上了三炷香之後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坐了下來,有心要和兒女們在一塊兒熱鬧熱鬧,但那忙碌了一天的身子此時卻像要癱了一般,沒有了丁點的氣力,眼皮子也老是往一起碰著。
彤玥燒了熱水,為阿孃燙了腳,輕輕地把阿孃扶在了竹床上。不大的工夫阿孃便熟睡了過去,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阿丟,來,我給你洗洗腳,跟阿孃一塊睡吧。”彤玥招呼著正提著一個鐵絲籠子拿著饃渣喂幾隻小老鼠的阿丟。這幾隻小老鼠是他從垃圾堆裡的一個鼠窩裡逮到的。當時這幾個小東西顯然是剛出生沒幾天,*條軟乎乎肉紅肉紅的,一個個餓得吱哼直叫喚。生育了它們的鼠娘不知是外出覓食迷了路,還是在外邊遭了天敵送了命,幾隻小東西可憐巴巴眼瞅著就要餓死。
阿丟說不能叫它們餓死了。於是就編了個鐵絲籠子,把這幾隻小東西養了起來。成天守著這幾隻小老鼠逗它們玩,餵它們食物。因為他是個禿舌子,舌頭短,說話不清楚,一直把那老鼠兒子叫成“老徐俄子”。
一聽阿姐叫他睡覺,阿丟老大不高興地嘟噥著:“俄不睡哩。俄也要跟你們去亂岡子哩。”
“誰說我們要去亂岡子哩?”彤玥拍了一下弟弟的後腦勺笑著問。
“俄知道恁(你)要去亂愛哩。光想丟下俄哩,俄不幹哩。”他舌頭轉不過彎來,把那個“戀”字說成了“亂”字。
“胡說哩!你懂什麼叫亂愛哩?我揍你呢。”彤玥笑著捶打著阿丟。
天生笑了笑說:“他要去就去吧。”
“他去了,誰守著阿孃哩?”彤玥問。
“有大黃守著哩。壞人誰也不敢進咱家哩,怕個夏哩。”又把個“啥”字說成了“夏”字。
斷頭溝後邊是一個很大的亂岡子。濡瀑的霧氣消散了之後。朦朦朧朧的月光便塗灑在亂岡子上。偶爾掠過的山風像波瀾似的捲過來一陣陣輕微的樹濤聲,恰似這熟睡的山岡子發出的鼾息聲。
………【第七章 哥哥,抱抱我】………
7。哥哥,抱抱我
阿丟很懂事。知道阿哥阿姐要亂愛,獨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