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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嶼看了一眼佟言指骨上金屬泛出的凜冽光芒,忽地笑出來:「來真的?」
「做不得假。」
「這回打完怎麼辦?」
「你涉水行舟,我獨木架橋,你我各走一邊,永不復見。」
「好。」盛嶼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情緒,「我只讓你打三拳,只能打腹部,不能打腰側,不能打頭與脊柱,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話音未落,佟言極速出拳,直奔盛嶼側腰!
「草,佟言,你他媽這是要我命呢!」
盛嶼雙手反剪被縛,身體卻極度靈活,略略一偏,躲過了拳頭的重擊。
「沒打到,不算。」佟言出拳沒什麼套路,憤怒加持亂擊,倒也算得上攻勢凌厲。
盛嶼只躲避不反擊,逐漸退到佟言的車前,脊背貼上車門,他低聲警告:「佟言,我沒心情再跟你玩這種純情與背叛的遊戲,再較勁我就不客氣了!」
佟言忽然停下動作,逼近盛嶼,與他呼吸交瀍。這麼近的距離,只有討吻才解釋得通。
盛嶼放鬆了肌肉,剛想出言諷刺,肚子上就驟然被重重擊了一拳!
蹙起眉頭,盛嶼腹腔絞緊,微微弓腰,面上卻掛上了笑容:「佟老師不急色的時候,還是聰明的,知道聲東擊西。」
佟言低頭看看手上戴得指虎,輕聲道:「嗯,我還知道乘勝追擊。」
話起的同時,拳風亦起,直奔盛嶼耳下三寸!
饒是盛嶼反應迅速,因為距離太近,也只避過了三成的力道,稜角分明的金屬擊打在頸項上的時候,他的眼前一黑,腦子瞬間混沌。
最後殘留的意識中,他聽到了佟言冰冷的聲音:「盛總曾經說過,耳下寸餘是動靜脈及迷走神經的關鍵之處,輕擊,短時意識混沌,重擊,則能失去知覺。」
高大的身影向前一傾,倒在了佟言的懷裡。
盛嶼再睜眼時,已經被佟言圧在了汽車後座上。
雙手從反剪後縛,改為了綁在身前。皮廗解開,衣衫不整,而此時,他的煺正架在佟言的肩頭。
「佟言,你他媽幹什麼!」
「醒了?」佟言又吻了一下喉結上的那顆小痣,才抬眼看向盛嶼,「沒做什麼,討點東西而已。盛總剛剛說的等價交換,初聽挺混蛋的,細想下來倒也有幾分道理,既然要等價交換,就要彰顯公平,我想了一下,我們之間還有一處未公平。」
佟言偏頭吻了吻盛嶼的腳踝:「你口口聲聲說我稅了你一年,可哪一次不是你在控制全域性?所以我今天真正稅你一次,才算等價交換。」
伴隨著一聲低斥,車身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短暫的停頓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震頻不斷地顛簸。
佟言工作上作風老派,涉密的帳冊存檔鎖好之後,鑰匙總要隨身攜帶。此時,掛在腰間的一串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向上打在粿露的肌膚上,向下又彈回砸在腿上。
多把鑰匙擊砸在一起,發出「嘩嘩」的聲響,在只有沉重呼吸聲音的車內,顯得過於清晰與刺耳。
鑰匙越揚越高,聲響越來越大,砸在腰上和腿上越來越痛,佟言卻顧不得這些,他緊緊盯著盛嶼的臉,試圖發現些不同,找到與那個堅硬、規律、可控的機器的不同。
可是車內的光線太暗,男人的臉埋於幽暗,除了略顯沉重的乎吸,佟言無從辨別其他。
「佟言。」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出聲,他雙手抬起放下了車窗,夜風一擁而進,吹散了某種特殊的氣味。
隨之,那雙被捆著的雙手驟然掐住了佟言的脖子,並未受情緒影響的平穩聲音帶著陰鷙緩緩散開,「今天你要是沒鄵死我,總有一天,你會折在我手裡。」
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