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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開始鍵,舒緩的音樂緩緩而出,盛嶼側耳聽了幾秒,似是滿意。回手時,匕首一偏,故意帶倒了旁邊的花瓶,明黃色的花瓣落在茶几上,斜枝倒莖,莫名像了幾分此時的佟言。
隨手將刀放在案臺上,盛嶼搬起了佟言的月退,在男人瞬間而起的僵硬中,問他:「什麼曲子?」
「盛嶼。」佟言有些惶惶。
男人俯身在他唇邊輕吻,聲音很低,帶著說一不二的強勢:「我問你什麼曲子。」
不似想像中的那樣奮力掙扎,佟言盯了一會兒盛嶼後,又回歸了平日的冷靜自持,他的聲音很穩,報曲名的時候甚至放緩了語速:「莫扎特第21號鋼琴協奏曲。」
回答後又重申,「盛嶼,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
「可以。」盛嶼出乎意料的好說話,他咬著煙去解自己的崾帯,候中的聲音低沉含混,「這曲子什麼時候停,我們什麼時候談。不過停之前,我讓佟老師真正吃一口好的。」
修長的手指夾走了盛嶼口中銜著的煙,佟言一腳踩在盛嶼的手上,含著濡濕的菸蒂抿了一口,問:「盛總怎麼樣才能停下來?」
佟言的這番做派,盛嶼倒也不詫異,大鵝上線了而已。
盛嶼抬起眸子,眼中皆是寡義薄情:「佟老師好好背詩,我聽得高興了,說不定能停得快一些。」
袞燙的熱原貼上來,卻讓佟言狠狠打了個冷顫,雙指一鬆,香菸滑落,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燙出了一個醜陋的煙洞。
臺案上匕首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巧佟言抬手就能摸到。
當他握住那把刀的時候,盛嶼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男人看著握著刀柄的那隻手嗤笑:「故伎重施啊,佟老師。」
盛嶼曾經說的沒錯,他不需一秒鐘就可以擰著佟言的手腕讓他握不住刀,可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僅在刀柄上輕碰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向前探去。
「佟言!」
盛嶼的喝止並沒有讓佟言停下動作,只拿過筆的柔軟指腹,在鋒利無比的刀刃上驟然一按!
血,湧了出來。
「草,佟言你他媽瘋了!」
盛嶼跳下沙發,一把抓住佟言的手,檢視他的傷口。
傷了三根手指,傷口不深,但也不淺,一直有血湧出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除了醜陋的煙洞,又染上了殷紅的血跡。
盛嶼從地上的一堆衣服中翻出自己的領帶,在佟言傷手的腕口用力一紮,又找到手機撥通了電話:「方臉,把車裡的止血包拿過來,要快。」
方臉的確來得很快,從門縫遞進醫藥包時,腦袋也想探進來:「怎麼啦?老大,」他壓低聲音,「東西不都到手了嗎?怎麼又見血了?」又看到盛嶼僅圍了條浴巾,「分手炮鬧過頭了?」
盛嶼移動一步,擋住了方臉窺探的視線:「裡面光著呢,要看嗎?」
方臉終於覺出了自家老闆的戾氣,趕緊搖了搖頭。
盛嶼不耐煩地接過醫藥包,將他的腦袋向外一推,重重地關上了門。
止血、消炎、包紮傷口,盛嶼的手法專業醇熟,整個過程中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紗布打了最後一個扣,盛嶼將醫用剪刀扔進醫藥包,又抽了一張酒精濕巾擦過手,才點了一支煙。
透窗而入的溫暖陽光讓煙霧顯得更加輕軟,卻沒有捂熱盛嶼的聲音:「佟言,你是第一個這樣逼我就範、踩我臉的人。」
男人的聲音算得上平緩,聽不出喜怒,卻讓人心中一懸。他的拇指彈了彈菸蒂,菸灰便落在了零散的連翹花上,連唯一的那點明媚也不見了。
盛嶼笑著看向佟言:「佟老師,其實你挺牛逼的。」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清俊男人的髮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