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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寇命人拿去查驗,經過鑑別,那是一種能令人致幻的迷藥,服用後脾氣暴躁,心智失常,極具破壞力。
這很好的解釋了韓琅當時失智的原因。
不過不止他一人服用,孟卓和馮玉如,裘宣三人也飲過此酒。
三人後來也同樣出現了失智情形,只不過情況要比他輕微不少。
陳司寇就酒的來源順藤摸瓜繼續深查。
鮑起卻憂心忡忡,若是一般人被殺也就罷了,偏偏是王室宗親,就算韓琅情有可原,處理起來也異常棘手。
韓府遭遇飛來橫禍,韓老夫人急得寢食難安,原本派人去打聽孟卓訊息,結果家奴回來告知,說孟卓也被抓了。
韓老夫人只得另尋他法,找關係使財帛,怎麼都要見韓琅一面。
話說那姜儀雖是個不得寵的庶子,到底姓姜,如今卻被韓琅殺了,家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找到王太后那裡哭訴,請求太后做主討回公道。
太后趙姬是個擅於審時度勢的女人,她同齊昭侯說道:「我兒莫要犯了糊塗,若因韓琅一人而得罪了整個世族公卿,便是得不償失。」
齊昭侯心裡頭很不痛快,反駁她道:「母親言重了,據寡人所知,陳司寇已經查明姜儀之死另有緣故,幕後必有人陷害。」
趙姬重重地嘆了口氣,「元尚怎麼就不明白呢,那韓琅,你是保不住的。」
此言一出,齊昭侯不由得愣住。
趙姬繼續說道:「先前你收繳世族們的田地,而後又收編他們的私兵護衛,他們怎能不恨?
「那韓琅屢屢破壞世族利益,罪大惡極,這次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也難辭其咎。元尚若非要力保他,便是與整個世族公卿為敵。
「你莫要忘了,當初你仰仗世族登位,就應該明白他們在國中的勢力如何。如今你上位才短短几年,根基不穩,若因韓琅一人而成為眾矢之的,一旦你失去了世族們的支援,齊國必生動亂!」
「母親!」
「元尚聽娘一句勸,把韓琅捨出去堵世族之恨。就算他是冤枉的,姜儀的命也不能白給,他們以姜儀換韓琅,你必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番話聽得齊昭侯痛心疾首,「母親婦人之見,那韓琅……是齊國希望啊!」
「不!你才是齊國希望!只要你在位的一天,齊國就有無限憧憬。可是你現在需要世族公卿的支援與擁護來鞏固地位,若一意孤行,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到時候恐生禍端!
「元尚,捨去一個韓琅,還會有下一個韓琅。聽孃的話,把他推出去平息這場事端,待風頭過後,再從長計議徐徐圖之,不宜操之過急。」
望著趙姬那張冷酷決斷的臉,齊昭侯忽然感到了窒息。
他繼位了幾年,一直被世族公卿掣肘,好不容易遇到韓琅,一個跟他物以類聚的人。
他以為他能大展拳腳擺脫那些束縛了,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齊昭侯徹底致鬱了,失望道:「母親可曾想過,寡人這些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
趙姬沉默不語。
齊昭侯頹然離去。
在他把自己關在屋裡沮喪的那些天,牢裡的韓琅過得非常糟糕,因為他受了鞭刑。
世族公卿雖不敢取他性命,但讓他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二十鞭打下來,囚衣上血痕累累。
韓琅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儘管額上布滿了細密冷汗,臉色蒼白得嚇人,他仍舊未發一語,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施刑的獄卒頗覺詫異。
一個細皮嫩肉,嬌生慣養,未曾吃過苦頭的柔弱文人,骨頭卻硬成了這般,倒令他嘖嘖稱奇。
受完刑,韓琅被粗暴地丟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