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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夏雲初未回之時,是排行最前的二師兄秦伯嶺暫代了掌門之位。這馮敬原本與夏雲初也是極好的,可他生性魯直,心裡想什麼便再憋不住。
“這我倒不覺什麼。”秦伯嶺搖頭道,“只是我想到那日在毫州郊外山上那邪教妖人所說,心裡卻疑惑。”
“師兄是說……”馮敬聲音低了:“掌門被汙與男人有染的事?”
“無憑無據,我等也不好亂說。”秦伯嶺淡淡道:“江湖盛傳烏衣教左右護法素來擅長採花之術,且男女不拘。我們當日挖開山石見到的那個什麼蕭紅嶼,縱然昏迷,卻又何等相貌出眾?師弟你覺會不會是……”語聲一停,意味深長。
馮敬一怔,低聲道:“我也不知……大夥私下都是議論紛紛,卻都沒憑據。”
秦伯嶺長嘆一聲:“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夏師弟的為人我本來是不疑的——可師父和大師兄的死,總不能這般不明不白。”
兩人漸漸行遠,已經去了。
……夜色逼人,泉水在山月下泛著幽冷水色,映在溪旁竹林陰影中一人蒼白沉默面上,正痴痴望著水花朵朵,半天默然不動。
慢慢撩起面前溪水潑在臉上,水中融有山頂雪塊,徹骨冰寒上臉,直激得他終於一個寒顫,清醒過來……溪水冰冷,卻不及剛才無意聽到的那番話語如刀。
那兩人都是和自己一同長大,馮敬更是和自己情誼頗深,背後尚如此猜疑,其他人又怎樣口誅腹誹,自是可想而知……
怔怔立著,想到確是自己行為引人生疑——既不能直說大師兄之死是師父所為,又不便說那場可怕陰謀,心中一時悲憤蒼涼。
望著頭頂皓月當空皎潔無比,心中漸漸平靜清明:罷了,冤屈不諒,也不是一回兩回。只求問心無愧,又哪管得了世間攸攸眾口、揣測之心?!
夜風冷冷吹將過來,身上隱約有地方在痠痛著……雪山氣候偏寒,以往留下的病根發作起來倒比在江南時重了些。
怔怔揉搓著右手上似乎忽然劇烈疼痛起來的關節,唇邊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苦笑,夏雲初慢慢起身,向自己房中行去。
進了房中,目光卻又落在窗臺上一盆植物上。
花期正至,開著些淡黃小花,其香渺渺,姿容嬌麗,可莖上卻遍體生刺,不容或碰。
日前江湖上各門派聞說白雪派有棄徒夏雲初新任掌門,雖是起疑,但畢竟與己無關,禮數使然少不得二送禮道賀。其中苗疆藍風寨的寨主藍玉清個精靈古怪的女子,曾與夏雲初有一面之緣,竟送了這盆古怪花木做禮。
想著傳話之人所說,夏雲初不由微微苦笑:——花刺人體,若有心愛之人,情念動處必然疼痛。愛念越深,劇痛越烈,糾纏入骨,欲死不能。不過無需解藥,只要一拔,立時便無恙了世上又哪會有如此古怪毒物,必是那藍玉清姑娘家心性,誇大其辭罷了。
眼前一個人影忽然浮在腦中,似笑非笑,神情懶散疏狂,心中疼痛驟然來襲,夏雲初忽然閉了眼睛……
半晌怔怔睜眼,迷茫無依上來,忽然咬牙摘下花莖上一根烏黑小刺,舉手一按,按在自己臂上。
心中那個人影根本未曾稍離,臂上小刺處忽然有如針扎,片刻擴大成了鋸齒狀,層層波波四處狂亂延伸。
這一痛忽如其來,毫無徵兆,直痛的他一個不穩,競從椅子上翻身而落,摔在地上。
心中又驚又怕,卻不是為了這疼痛,而是想到了那句:“愛念越深,劇痛越烈……”咬牙顫著手想拔去那刺,忽然心中不甘上來,將自己恨到了極處:怎會這樣?你不是自認心如死水,絕不再為那人動情了嗎?!
低低呻吟一聲掙扎上床躺下,再不管那毒刺在臂上肆虐,心中痴念上來,卻一味想著:若真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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