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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拉開了車門，就像來時一樣，替她護著車頂，“走吧，回家。”

段筱諾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人，睜開的雙眸重新被光忙點亮。綻放笑顏的臉所屬的腦袋朝他重重點頭，“回家。”她輕聲重複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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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溫暖

換上一身家居用服，段筱諾站在灶臺邊用勺子慢慢地攪拌著鍋裡的稀粥。隨著攪拌，粥鍋裡的熱氣慢慢地升騰了上來，她眼看著時間差不多，用另一把小鐵勺輕輕地舀起一口嚐了嚐，滿意地笑。

她收拾了一個碗將粥盛出，一邊用手驅散著熱氣一邊端著它往楚子析的房間所在的樓上跑。

“筱——諾！”

有人在背後喚她，段筱諾立刻反應過來，全身抖了兩下然後顫顫巍巍的回頭看似乎是剛到家，還穿著晚會裙子的寧羽，吞了吞唾沫汗涔涔道：“阿……阿姨。”

“這個東西。”寧羽眯起來的鳳眼明顯指向她手上的粥，也不拐彎抹角，“是給子析的吧。”

段筱諾乖巧地點頭，說話卻是和真正的理由完全不同，“我忽然想做點夜宵但是一不小心做多了……哈哈……”

寧羽臉上忽然換成了和方才不同的笑，明明都是唇角上揚的動作，但段筱諾卻莫名讀出了她笑容中那抹無奈和苦澀，“如果是子析的爸爸啊你可能還能騙過去，但我畢竟是女人，在我面前就沒必要扯謊了。”她敲敲段筱諾的腦袋，動作很輕，“你還不行呢。子析，他是生病了吧。”

事已至此，段筱諾自然是沒有繼續狡辯下去，再次點點頭，卻是真正承認下來，“……是。不過，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他生病後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聽著寧羽的回答段筱諾微微吃驚，這難道就是母子連心？她聽著寧羽忽然舒了一口氣，原本敲她腦袋的手轉為撫摸著她的發。

“那個孩子啊。”寧羽的呼吸和聲音都十分輕柔，段筱諾被她牽引著坐在沙發上，“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說是不懂事還是太懂事。明明是自己生病了，卻又不說，小的時候還能抱得動他，直接拖著他就躺床或者上醫院了。”她聲音裡是濃濃的無奈，明明是責備的語氣，段筱諾卻聽得莫名溫暖，“長大以後，管不動啦。”

“你是是把他硬拖出去了吧。”寧羽的臉上有著“青春真好啊”的感慨人生，輕笑著，“也只有這樣的年紀能這樣做事情了呢。像我這樣年紀的人啊，只能偷偷把藥品加在吃的東西里，才能讓這種頑固的小子吞下去呢。”

段筱諾也回想起她將他拉出去的場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是我魯莽了……”

聽她這樣講，寧羽摟著她的肩，讓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完全不，相反，你做了我這個母親都不太敢做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你。”段筱諾一言不發，透過香水，她嗅到一種溫暖的味道，“謝謝你把子析拉出去。如果不是你，可能他就真昏倒在會場裡說不定。”

段筱諾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汗顏，真的是親媽？

她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連時間都似乎變慢了。她沒有和自己的母親接觸過……不能理解這樣的心情吧，但是，或許，這樣柔軟而又溫暖，想要幫助孩子又怕傷害到他的心情，就像是母愛吧。

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母親。

寧羽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大學時代，但她因為畢業試驗伏案工作一天一夜身體散架到飯都吃不下去的時候，也是有這樣一個少女，拎著她的胳膊硬是將一整碗粥喂到了她的嘴裡，硬是將她按在被窩裡睡了一整天不許起床，“硬是”在明明自己也很辛苦的情況下還是要來幫她的忙。

“我比你輕鬆啦！”記憶中清脆的聲音好像是昨天才對她說過的那樣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