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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很正常,」段司宇湊近,與顏煙額頭相碰,「我也會經常緊張。」
「你經常緊張?」顏煙驚異。
「當然,就比如現在。」段司宇稍仰起頭,唇由此相輕碰,只一秒相觸。
輕點的吻,並沒有盡欲的暗示與邀請。
顏煙卻莫名輕顫,心臟跟著漏跳一拍。
一瞬靜謐。
池中水聲潺潺,是僅有的動靜。
或是因他們都蹲著,像愣頭青般全無形象,再或是夜風侵襲,如撩撥的輕撫,吹顫呼吸。
顏煙有種他們方才初識,還是清大的學生,正處在曖昧期的錯覺。
「現在面對我,你還會緊張?」顏煙放輕聲音問。
段司宇挑起眉,「難道你不會?」
彷彿只要他敢說不,就要開始誇張『賣慘』。
顏煙不答,只仰起頭,也輕碰段司宇的唇,回贈一個青澀的吻。
熱意的呼吸相貼,琥珀色的眼眸佔據視野。
顏煙微闔雙眼,心臟似懸在鞦韆之上,隨段司宇睫毛眨動的頻率,蕩來蕩去。
「我不會緊張,但我會清楚意識到,我好喜歡你。」顏煙輕嘆著說。
數年來,顏煙就連說喜歡,也不過幾次而已,從未像現在這樣失神喟嘆,心動從眼神中直白流露,說著「好喜歡」。
下意識,段司宇側開頭,深呼氣。
常年沒臉沒皮,卻在聽見這句話時,心口顫得發麻,悸動過載。
兩道視線錯開的同時,手機也響起訊息提醒。
顏煙回神,立刻摸出手機,一掃螢幕,凝滯,「我導師回訊息了。」
段司宇看他一眼,指腹摁在指紋鎖處,一下解鎖。
聊天框介面彈出。
武劍毅問他如今是否在北城。
顏煙深呼吸,回覆說在。
這條訊息後,對面未有動靜,顏煙盯著螢幕等待,而段司宇也不出聲,安靜蹲著陪他等。
良久,等到腿麻了,武劍毅終於再回復,說週六晚上有空,可以一見。
直接見面。
顏煙抬起頭,愣愣看著段司宇。
「如果他最後把名額給你,就算我贏,」段司宇眉梢一挑,「你敢不敢賭?」
又一次賭約,如同遊戲。
但並沒有籌碼與懲罰,只為放鬆他的心情。
最後一絲緊張被泯滅,顏煙勾起笑,答應,「好,我跟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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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方便武劍毅,見面地點離對方的住所較近,一傢俬房菜餐廳的包房,新中式裝修,環境清淨。
顏煙本不想如此誇張,但轉念一想,武劍毅既然把時間定在週末晚上,或許不止為檢驗他,還為與他閒聊敘舊。
他畢業時,武劍毅不過四十多歲。
而今,他邁入三十,武劍毅也將近五十。
坐下後的第一句,武劍毅就說:「我還以為,你要等博士畢業了再來『通知』我。」
語氣中帶著責怪,應是有相識的人『通風報信』,武劍毅明顯知道他聯絡過外校導師的事。
顏煙誠實解釋:「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先聯絡其他導師溝通練習,到最後再來聯絡您。」
他不遮掩,直白說實話,武劍毅反倒不責怪了,只問:「為什麼沒有信心?」
工作、年齡與胃癌。
畢業後的事,顏煙一一簡短解釋,弱化段司宇的存在,更多聚焦自己,說明想繼續讀博的原因。
武劍毅聽完,蹙著眉問:「你物件的父親,是段玉山?」
顏煙根本沒提段司宇的名字,武劍毅竟直接點出段玉山。
段玉山是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