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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顧無言。
好在這回沒有流淚,顏煙眨眨眼,凝視螢幕中的段司宇,情緒逐漸消下去。
見他平靜,段司宇才出聲,「怎麼醒這麼早?」
「床不習慣,明天就好了。」
這是句假話,他們都清楚真實原因,是為分離。
一說話,顏煙的眼睛似又要紅,濕漉漉。
段司宇在心中嘆氣,無比自責。
顏煙從來不哭,就算那年與他提分手時,都能面無表情,可因為他的「圈養」,顏煙過於依賴他,對分居與改變尤為不適。
半年來,他們已纏得太緊。
對他驀然狠心的「剝離」,顏煙會無意識排斥,挽留阻撓,脆弱到不可控。
如同戒斷,這是正常的,肖卓提醒過。
早有心理準備,心口卻依舊疼得厲害,如有萬針扎。
但是他不想心軟拖延,無論對自己,還是對顏煙。
段司宇深呼氣,「我們今後隔天影片一次,其餘時候都只發訊息,好不好?」
聲音溫柔,說的話卻似尖刀,往下斬。
呼吸一瞬遏止。
顏煙靜了片刻,答應,「好。」
「遇到無法解決的事,隨時聯絡我,不要自己硬撐。」
「我記得。」
「我先睡一會兒,晚上聯絡。」段司宇沒敢說太多,怕說多了,又讓顏煙失控,三兩句便要道別。
「再見。」顏煙勉強勾起笑,想顯得堅強一點,主動摁下結束通話。
影片結束,笑容立刻垮下。
顏煙單手撐著臉,無神發愣,淚水不受控溢位,劃過指尖,堆在掌心。
良久,一絲日光照進窗,顏煙雙眼微闔,側頭往外看。
朝陽升起,橘紅日光暈在海平面上,似帶有生機,從一條線起,不斷擴大,直至明亮到刺眼。
顏煙吸了吸鼻子,拿毛巾抹乾眼淚,開啟投屏,播放晨起的拉伸影片,跟著練。
他得趕緊好起來。
顏煙邊練邊想,他不能總讓段司宇為他擔心。
頭幾日,易觸景傷情,在餐桌上吃飯時,顏煙有次唏噓了兩下,嚇得辛南雨手忙腳亂,不敢亂說話。
後來逐漸習慣獨自生活,狀態好轉,顏煙不再無徵兆流淚,除了體弱,與生病前幾乎無異。
一週後,顏煙恢復一日三餐,與辛南雨作息一致。
吃了早飯,辛南雨問:「煙哥,你想跟我去健身房嗎?」
顏煙一愣,「我現在應該沒法運動。」
「沒事,你就去逛一圈,隨便動幾下,沒那麼講究。」嬉笑間,辛南雨摟著顏煙的胳膊,往碼頭出發。
西島沒有健身房,有過也以倒閉告終,只鷺城區有,兩人上了遊艇,破浪前行,很快到達。
顏煙沒法做力量訓練,低強度的有氧也夠嗆,只能開著跑步機,調到低速行走。
這健身房費用高,正在早晨,人也較少,周圍只幾個陌生人,各練各的。
辛南雨正做臥推,60公斤的重量,做完幾組,稍作休息,又繼續做,咬牙切齒堅持。
顏煙走累了,歇口氣,坐著休息,觀察四周。
或是環境使然,分居的焦慮降到最低,幾乎消失,只餘下細小的想念。
良久,辛南雨走近,滿臉汗,「煙哥,我去沖個澡,馬上就好,等會兒你想玩什麼,我陪你一起去。」
「好,謝謝。」
或是怕他出意外,他外出時,只要有空,辛南雨都會陪同。
想玩樂的專案,顏煙沒有。
想做的事倒是有一件——衝浪。
但目前顏煙無法衝浪,只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