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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南雨沒有一點優勢,來這裡開民宿就等於自尋死路,被本地人摁在地上捶打。
如今,連惟有的年輕,都成了無知的劣勢。
明智的作法是及時止損,炒一波熱度就賣掉民宿,能賺最好,不能也力求保本。
但依照段司宇的性格,只要開始做一件事,就必須做成,無論是用偏方還是耍手段。
就算辛南雨現在說算了,乾脆放棄改造,段司宇非但不會妥協,還要發火,放狠話說必須要成功。
片刻,見段司宇消了不少火氣,顏煙拿過對方的碗,盛幾勺金湯遞過去,「味道不錯,你嘗嘗。」
段司宇深吸氣,臉色好了不少,拿起勺嘗一口湯。
味道確實不錯,濃厚鮮香,該是為了迎合外地遊客,做過一點改良,祛除掉了正宗作法的淡淡藥味。
「你標記過的經營場所裡,這家飯店的規模最大?」段司宇問。
顏煙搖頭,發了個連結給段司宇,「還有另一家,和這裡規模差不多。」
段司宇點開連結,發現這竟是個能互動的地圖頁面,點開打上圖示的場所,就能看見顏煙親手拍的照片,與收集的具體資訊。
不僅能按照場所型別篩選,還能按照規模大小篩選,方便調取與檢視。
心口像是被擊中,電流直直穿過,酥麻微妙,引起大腦皮層的極度亢奮,颶風一般席捲而過。
段司宇太清楚這種感覺,儘管已經快暫停三年,但他仍清楚記得。
崇拜,欣賞,愛慕,再或是最庸俗的喜歡。
獨一個詞太寡薄,不足以描述,這種感覺是集合體,第一次出現時就讓他上癮,久久難忘。
在段司宇的世界裡,能讓他崇拜的人並不多,諸如勃拉姆斯或是帕格尼尼,多是去世的作曲家,活人幾乎沒有。
他最討厭別人裝腔。
而活人總愛裝腔,就算不是為了臉面胡說八道,也總會在熟悉的領域表現出優越感,只有死人不會,因為永遠閉上了嘴。
但顏煙卻不一樣,無論對待什麼事,顏煙都不會有優越感。
只會用一種淡然的態度,平淡到像說「我要喝水」一樣,拋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東西。
只此一點,就讓他持續沉迷很久。
標記裡的另一家大型飯店,海貝酒樓,只看名字都覺得有些年頭。
段司宇點開,問:「你自己做的?什麼時候?」
「前兩天,」顏煙下意識解釋,「用現成程式碼改的,很簡陋,你隨便看看就好。」
隨便看看?
段司宇偏不,反倒每個圖示都點開,認真翻看。
「過會兒去這家酒樓看看。」
「好。」
意料之外,海貝酒樓的生意不差,裝修風格雖然舊,但勝在簡單自然,有種濃鬱的本地風情。
兩人進了店,掃碼翻看選單,發現標價比西金餐廳便宜得多,眼見的服務員不到四人,都穿著便服,沒有統一服侍。
見他們坐下,一個約摸三十的女人走近,端著茶壺茶杯,熱情笑著問:「你們是哪裡人,喜歡清淡口味,還是重口?」
不標準的普通話,帶著濃重鄉音。
段司宇依然點了幾道最貴的菜,直接說:「你們這裡的菜,怎麼比西金餐廳便宜?」
提到西金餐廳,女人臉上有一絲嫌棄,「那裡是鷺城人開的,不正宗。」
段司宇挑高眉,故意問:「你不是鷺城人?」
「我是土生土長的西島人,和鷺城沒有關係的誒。」女人撇清關係似的說。
「我們喜歡清淡口,不吃辣,少放鹽。」段司宇說。
「好的誒。」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