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於是,每樣各買一些,今早尋了由頭,他便興沖沖送進秦府。洛氏推說老太太傳喚,讓藍蕙帶了他自送去暉露園,他雖覺不妥,卻也按捺不住想見淺夕一見面。
顧媽媽這次多了心眼,叮囑藍蕙先送東西進去探口風,若是四小姐臉色不好看,便不要引見。
洛雲淵自然也擔心玷了淺夕閨譽,是以,只候在院門外數十步遠,等著藍蕙通稟。不想,卻撞上這樁事。
想起淺夕方才立在階前茫然吃驚的神色,還有紅腫的不同尋常的手臉,洛雲淵心中就是一陣薄怒。
內宅裡的齷齪算計,從前他也聽說不少,本已習以為常,但是今日親眼看見發生在淺夕身上,他卻覺忍無可忍。
對面的薛神醫也揣著一肚子胡塗,明明是洛家三少爺來請,怎麼看病的卻是秦相府的小姐。看他心急如焚,愁眉深鎖,莫非,這秦府小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不過是小小風症,便急成這樣,還生怕小姐臉上留下疤痕。
笑意浮上眼底,薛神醫拈著半尺長須,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與此同時,秦府後宅裡卻已經炸了鍋。
藍蕙因為礙著洛雲淵,去上房只是悄悄兒知會洛氏,誰知竟冷不防被秦月曦聽到,急切切地問起來,硬是嚷得連老太太都知道了。藍蕙見瞞不住,只能據實以告。
竇老太太急著要請大夫,藍蕙推說恰逢洛家三少爺過府,顧媽媽已託了他去請濟世草堂的薛神醫了。一聽請的是薛神醫,竇老太太更覺事情嚴重,起身便要跟著洛氏一道去看。
暉露園裡,一劑消風散喝下去,主僕三人都稍鬆了一口氣。
綠蕪一徑勸淺夕,稍後神醫來時,只需躺在榻上放了帳簾伸出手來便是,臉上好歹用些解毒藥膏才保險。淺夕忖摸著有道理,料想薛神醫也不會貼到臉上來細看,這藥膏無色無味,稍用些無妨。
向婆子那廂也熬好了赤豆水,剛呈上來,竇老太太、洛氏一行便浩浩蕩蕩進了小院兒。
竇老太太是當家多年的人,瞅見小几上解毒的赤豆水,嘴裡不說,臉上陰雲已重了三分。待俯身看見淺夕滿手的紅斑鼓凸潰破,小臉也腫的眼都睜不開,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明明昨日還口齒伶俐陪在自己身邊討自己歡喜的乖孫女,今天卻歪在榻上成了這幅樣子,竇老太太心裡一陣酸楚寒涼。
洛氏心驚之餘更是震怒,她本來還琢磨不透剛才藍蕙眼神閃爍是什麼意思,可看了淺夕這幅模樣,還有什麼猜不出?
淺夕固然不是她親生,但是在她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根本就是在打她這個大房主母的臉。
「平日裡你們是怎麼照顧的?是誰將四丫頭害成這個樣子,你們竟都是死人!紅菱,把今日進過這院兒裡的下人統統給我關起來!」
洛氏氣得粉臉發青,還不及發落,外頭顧媽媽已進來,說是薛神醫到了。
眾人避忌,只有竇老太太、洛氏陪在一邊,候著薛神醫診治。
仔細看了手上的傷員,診過脈,又讓小丫頭撩起帳簾,遠遠瞧了瞧淺夕腫脹的臉頰,薛神醫微笑安慰說不妨事,多半是不小心碰了有毒性的花草一類,所幸診治及時,消風散也對症。
現在,只需開兩劑湯藥煎服,再配上外敷的藥膏,十天半月就會好轉。赤豆水不必喝了,毒性並未侵入體內,只是傷及面板,用藥外敷足矣。
家醜不可外揚,竇老太太聽了忙溫和點頭:「我這孫丫頭平日裡就是愛搗弄個香啊粉兒的,可不正被老先生說中了。」
薛神醫方才進來時也聞見滿院子脂粉香,此刻又見淺夕手上傷員重於臉部,想來定是這個緣故。
「姐兒若是真愛這個,往後務必請制香的師傅教授各色花草的秉性,和用熟了的香方,斷不可自家胡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