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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臨行前都答應過自己的家人很快就會歸來,卻不想最終只能在這裡結束年輕的生命。在眼睛睜著的最後一刻,他們本來是想見到自己的家鄉與家人的,沒想到最終卻只能看到碧藍的天空與偶然飄過的雲朵。
那時顧昭凌好像透過他們的眼睛看到了千百年前的天空,天很藍,天底下的卻不是他們的家。
老爺爺與老奶奶抓準了時機收招,隨後拼盡全力使用各種催動靈力的術法,在顧昭凌與林恢的配合之下,靈氣終於完全包裹住了煞氣,而夾雜在煞氣之中的執念也正在一點點消散。
情勢一片大好,顧昭凌開始準備最後的法事,林先生也在他身邊蹲著,眼睛靜靜盯著那漸漸變得無法被肉眼察覺的煞氣。
太陽偏西,趕在所有人體力耗盡之前,煞氣最終被一鼓作氣全部淨化,只剩下了殘存的執念。而聚集的靈氣化成了一股風,帶著那僅剩的執念離開了這片土地。
風帶著執念飄向遠方,穿過喧囂的城市,穿過靜謐的山林,穿過皚皚的白雪,穿過千年的時光……最終不知去向。
如果客死他鄉的戰士們的執念是回家,那可能真的無法用滿足願望的方式另執念消散了。
他們的親人也早已離開人世,就連他們自己的魂魄都去陰司輪迴了,而他們的故鄉也可能早就在歷史中變為了塵埃。那被請來的神會帶著這些執念去哪裡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這是一場掐滅希望的旅程。
不再有希望,不再有期待,也就不再有執念。
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儀式圓滿完成,兩位老前輩近乎虛脫,他們跌坐在地,又互相攙扶著坐了起來。
顧昭凌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摔了個趔趄,這次林恢就算想變回人形也沒力氣了,就任由人倒在自己身上,當了一回盡職盡責的墊子。
太陽下山後,說好要來的那幾位火急火燎地趕到。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又這麼著急趕路,都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那麼憋過去。
老爺爺與老婆婆十分敬業地跟著三位老頭老太太檢查了現場,經過一再確認,他們終於可以肯定,此地沉積多年的煞氣與產生煞氣的執念都一點兒也不剩了。
眾人可算鬆了口氣,有一位鬍子長到拖地的老人感慨:「我這麼著急趕過來,結果你們已經解決了……我這可是上了年紀的人,要是一著急再過去了你們怎麼陪啊。」
「那隻能賴你自己身體素質不行。」老婆婆撇撇嘴。
一位穿著灰色道袍的老奶奶拿出準備好的食物和水給大家分了:「趕緊說說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這次還真不是靠我們。」老婆婆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水,隨後拍了拍顧昭凌的肩膀,「這次多虧了這位小朋友,還有……」她又看向林先生,「這隻……狗吧?」
林恢:「……」他現在真的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狐狸。
「是啊,多虧了你。」顧昭凌坐在老爺爺老奶奶們帶來的摺疊椅上,抱起小黑狐狸就是一通揉。
林恢:「……」好像當狗也沒什麼不妥。
鄒城君則一直在負責聯絡工作:「幾位前輩,我剛才聯絡了上層領導,他們說過些天會讓幾位再來檢視,現在可以回去了。」
「先歇會兒,等下老劉你們做我的車回去就行。」道袍老人顯然對能被自己老友誇讚的小孩兒很感興趣,「倒是這位小友,你是師從何派啊?」她怎麼不記得有哪個門派出了這麼有出息的後輩。
顧昭凌道:「我師從可多派了,很多門派的術法都學了一點兒。」
前輩們:「……」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
長鬍子老人問:「那你師父也有很多?」
顧昭凌點頭:「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