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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引發了一個問題。上他的課,腦子要很活。對於易歡這樣數學底子很薄的人來說,一環沒聽懂,下面的就都別想懂了。
她似懂非懂,自己以為懂了的,下次考試還是錯了。
她明白,沒懂。
記了滿滿兩大頁紙的筆記,楊簡評講完畢。
他翻開那疊試卷,開始一個個報名字,報到恰好十個,他抬頭,扶了扶鏡架,「這十位是滿分,繼續努力,可以先走。」
刷刷刷,兩三分鐘,教室空了一半。
易歡莫名打了個噴嚏。
「熊抱,147。」楊簡招了招手。
易歡正前方,很憨厚的男孩子走上前。
楊簡將試卷側過來一點,方便熊抱看得更清楚。
他手指著熊抱錯的那道題,點了點,「看到沒?這麼簡單還要錯?你是夢遊去了!」
叫熊抱的同學雙手交疊,不敢吱聲。
楊簡又訓了幾句,便揮手讓他走了。
「袁野,145。」
報到名字的一個個上去,分數由高到低。
以這種方式,說是凌遲一點都不未過。
越往後,心理壓力越大,生怕自己是最後一個。
人越來越少……
「易歡!」
終於報到她的名字。
「135。」
她慢吞吞走上前。
楊簡盯著她好一會,不說話。
「你好像總是差點意思。」他開口了,手指杵在她鮮紅的分數「135」旁。
「每次考試總在135-138之間徘徊,上4困難型選手。」說著不過癮,像是無法理解般,手上動作大了些,一下下戳著那135,「這試卷不難啊!跟你們學校這次小測都不能比。」
說到這,他多問了一句嘴,「你小測多少分?」
「137。」
楊簡皮笑肉不笑,「還真是穩如泰山!」
「還有4節課,要是下節課的測試,你上不了4,下面的課你就不用上了,將機會留給別人。」
易歡就很煩躁。
從培訓機構出來時,整個天都黑下來。一如她的心情,她不知該怎樣告訴殷紅梅女士這個悲傷的訊息。
易歡走了幾步,腳尖碰到顆礙眼的石子,一下子踢到老遠。她無聊,復又追著去踢,反覆來回兩三次之後,她覺得自己可真是無聊。
無意間望向對面的學校後門,愈來愈近的人影逐漸清晰。
易歡的目光頓了一頓。
凌亦略微貓著腰,手掌靈活地運著球,不慌不忙從操場邊過來。
他拍的似乎是個足球?
看門的大爺眼巴巴等著他呢,只等他出來,把門一鎖趕緊吃口熱飯去。
晚上風大,將他的頭髮吹來吹去,還有幾縷頗頑皮擋住了眼睛,他顧不得,嘴裡念念有詞,數著節拍。
到校門口,是整100個。
凌亦收了手,仰了仰腰身。半蹲著走了一路,腰險些要廢了。接著他長臂一撈,足球聽話躲進他懷裡。他這會騰出一隻手來,理了理毛燥的頭髮,笑著和大爺告別。
人大爺卻神色懇切,他右腳剛邁出去,飛速把門鎖了。
隔著道門,大爺說了一直想說的話,「早點回去寫作業,別就知道玩球!」
凌亦隨意應了,球拋起,又落下。沿著一旁小道,繼續運球。
白色襯衣被風鼓起一個小包,像是黑暗突然劃開一道口子,光明露了出來。
他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何爽讓他寫的一千字檢查他都寫好了嗎,就有心情玩球?還是說我行我素,耍賴為上。
易歡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