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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老頂著兩個下垂的眼袋朝他望來,扭頭的動作像極了瘋狂動物城裡的那個樹獺。
不,不止動作,就連樣子也很像。
「你嚇死了麼?」呂老扯了個哈欠,明顯一幅剛睡醒的模樣。
得,這熟睡能力池殊自愧不如,在那群女人菜市場式的吵鬧下,估計整個支榮也就呂老還能這麼安穩地睡著了。
「沒嚇死,要被氣死。」池殊沒好氣地說道,也沒什麼顧及了,直接站在原地抽起了煙。
呂老斜了他一眼:「早就警告過你不要當英語老師,現在明白了吧。」
「是,學生明白了。」池殊痞裡痞氣地回道。
呂老是池殊高中的英語老師,也是因為他才把池殊這拖後腿的英語給拉了起來。
只是呂老這教學魅力太強大,這一拉就把池殊拉到英語老師這職業上來了,研究生一畢業就回支榮應聘,然後就在這兒掉了十年的頭髮。
「英語老師女人扎堆,男人就是個稀罕物,」呂老捧著他那黃到發黑的搪瓷杯接熱水,跟唱戲似的拖長了調,「只是這稀罕物可不怎麼容易當,這女人的戲吶,咱們男人摻和不上。」
池殊夾煙的手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呂老您這話可別當著其他人的面說。」
呂老傲氣地哼了一聲:「說怎麼啦,還能拿我怎樣?」
「是,不能拿您怎樣,這校長都得把您當個寶捧著,請您坐鎮誰還敢得罪您吶!」池殊學著他的腔調調侃。
呂老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跟品佛跳牆似的發出一聲喟嘆,又覷了池殊一眼:「你小子皮癢。」
池殊攤手投降,表示無辜。
「別擱我這兒抽菸,難聞。」呂老嫌棄至極。
池殊被他逗笑了:「呂老,你這說的好像你不抽菸似的。」
「我抽,但我不抽你這甜滋滋的,聞著就難受」呂老從褲袋裡掏出他的煙,指了指,抬著下巴說道,「這後勁兒大的才是爺們兒抽的。」
說到這裡,呂老猛地想起了什麼,問道:「當初誰帶你抽的煙?怎麼選了這種細長又甜的?」
「我自己想著耍帥抽的!」池殊笑道,晃了晃手上的煙,「好看啊,細長細長的,女孩子愛嘛。」
聽著池殊的解釋,呂老那渾濁的眼球裡流出濃濃的鄙夷:「滾遠點兒,聞著味兒都難受。」
池殊誒了一聲,跟太監拜退皇帝一樣,做了個拂袖低首的動作乖乖地滾去窗邊抽菸。
高一英語組在東樓的第四層,往窗外望去就是一片花壇綠植,正逢初秋一朵朵嫣粉點著翠綠伴著鵝黃煞是好看。
池殊抱著胸,倚窗對著底下的美景吞雲吐霧。
香菸煙紙上的甜意經過高溫灼燒化出焦糖的香氣,它混入菸草的香氣中抵了苦意,抽起來口味醇厚又不回澀。
池殊將煙霧壓在舌下,抬起頭對著遠處吐了個煙圈。
霧白的煙圈漸行漸遠,飄在空中絲絲縷縷地向四周擴散,跟抽絲剝繭似的將中間散空。
而池殊盯著那煙圈的目光也跟隨著它中心地逐漸散空而緩緩點亮。
他盯著那被煙圈中心框住的景象,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驚喜。
在那煙圈中心有一道暈著黑邊側影。
那側影也不是別人,真是池殊心心念唸的邊老闆。
池殊腦子驀地被一道靈光擊中,他急忙碾熄了沒抽完的香菸,掏出手機直接滑到相機,對著那煙圈拍了張照。
也沒調色,沒修剪,直接就給邊厭發了過去。
——池殊:【圖片】
——池殊:邊老闆,我吐個煙圈都是你的模樣。
第7章
池殊發完訊息後就把手機朝窗沿上一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