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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不殺不足以顯天顏至尊,是以,臣願請死於君前。”
容若本來氣得夠嗆,卻讓他這一番話,說得愣住了,怔了一怔,終於嘆了口氣,抬頭,對著站在遠處的太監大聲喊:“快去給朕拿最好的傷藥來。”然後,又起身走上前三步,伸手去扶董仲方。
董仲方本是抱必死之心而來,什麼無禮的話都說盡了,本道這個素來以殘暴聞名的皇帝必會悖然大怒,誰知,這個少年皇帝明明氣得面紅耳赤,卻又親手來扶他,反叫他驚慌失措起來,忙道:“聖上不可……”
他一抬頭,容若又看見他滿頭的血,頭又開始發暈,手也在發軟,忙應和著他這句話,鬆手後退幾步,有氣無力地說:“即然知道不可,那就自己站起來。”
董仲方乖乖站起來,剛才他還是個凜然犯駕的鐵骨御史,這一回,卻變成了個傻乎乎的呆子。
容若見了血就腳發軟,急坐回到石凳上,指指旁邊的凳子:“你也坐吧。”
董仲方略一遲疑,容若把臉一沉:“皇上叫你坐,你不坐,也是抗旨。”
董仲方這才坐了下來,說是坐,也只不過是把屁股的一個小角,略略沾了沾凳子,看起來是坐著,實際上,比站著更辛苦許多。
容若不是沒看出來,只是又氣又累,也知道,要說服這種死腦筋,不知會是多辛苦的事,只得嘆了口氣,暫時就不追究這坐的事了:“董大人,我知道你是一心為國,無懼生死的好官。你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來罵我激我,讓我奮發向上,好好治國。”
董仲方心中一酸,起身道:“主幼君弱,諸臣坐大,攝政王懷虎狼之心,獨掌朝綱,無視君父,變亂之險迫在眉睫,太阿倒持,主臣易位,必會引來朝局動盪,百姓苦難。微臣洛u馱”憂心。無奈攝政王管制太嚴,使得臣不能見君,君無法會臣。今日臣藉著謝恩的名義,以私事進宮見駕,不得不抓緊這僅有的機會,冒犯天顏,實是死罪,但聖上能解臣這一片苦心,臣雖死無憾。“說到心酸處,竟有些哽咽了起來。
容若微笑點頭:“我知道你的苦心,不過,你進諫的技巧真的太差了,幸虧是遇上了我,若是別的皇帝,能饒了你嗎?我可算知道為什麼,忠臣們在皇帝面前不吃香了,有的時候,忠臣,也實在太不會做人,太讓皇帝下不了臺了。”
“就算進諫,也要講究不同的法子。直挺挺地硬頂硬說,換了誰都會生氣,皇帝也是人,並不是神,也會犯錯,也會有普通人一樣的弱點,也不喜歡逆耳忠言。你為國犯駕,求仁得仁,可要人人都學你,成就個千古諍臣的美名,卻陷君王於不義,你還算是忠臣嗎?”
董仲方一震,起身又要拜倒:“微臣惶恐,慮不及此,實在有負陛下。”
這時,已經有太監捧著藥,跑了過來,跪下來雙手呈上。
容若一邊扶董仲方起來,一邊接過藥,就要親手為董仲方上藥。
董仲方嚇得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來:“聖上不可,臣萬萬擔受不起。”
事實上,容若固然有心要做點兒,讓後世傳為千古美談的,皇帝親手替臣子上藥的好事,但一看血就犯暈的毛病還是讓他吃不消,略做努力,還是不能正眼看那血紅的一片,最後信手把藥拋到性德手中:“你來幫董大人上藥,好不好?”
皇帝吩咐侍衛做事,居然客客氣氣問一句好不好,聽得董仲方皺眉盯著性德,更加確定皇帝和侍衛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曖昧。
性德一語不發,接過藥,就走向董仲方。
董仲方不敢讓皇帝親手幫他上藥,對於一個侍衛又自不同了。
他任憑性德把藥膏塗在他額上,卻又看著容若說:“臣以為,聖上為天子,言行自當有天子威儀,切不可再用我來稱呼自己,而且…
…”他望了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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