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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國家的邊境,用那雙冥冥中依舊美麗的眼睛,期盼著,提醒著,所有的秦人和楚人,水息干戈。
整整三年,兩國再沒有流一滴血,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倒在這片充滿無數紛爭的土地上。
整整三年,並沒有派駐專門管理人的公主陵,一直乾淨整潔,香菸不斷。在那位美麗公主心懷百姓而逝的數年後,百姓們依舊沒有忘記過她。
總會有人自發地來打掃陵墓,總會有兩國的百姓或軍士,自發地來奠祭那遠去的芳魂。
這一日,天高雲淡風尚好。宏大的公主陵前香菸嫋嫋,一個輕衫單薄的俊美男子,靜靜站在公主陵前,低頭望著那細細記述公主生平和死前遺言的碑文,不言亦不動。遠遠立著兩個隨從模樣的人,時不時放眼向他這邊張望,眼中多有憂色。
輕風徐來,拂動他衣發皆飛,他卻似無知無覺。
時光流轉,曠野上那一輪驕陽,從正中已徐徐移向西方,直到那暮色滿天,入眼入眉入睫,那茫茫天地間略顯單薄的身影,依舊不曾動彈一下,倒似要就這麼凝眸守護,直到時光的盡頭一般。
風,漸漸帶了點寒意,帶了些遠方草地上的清香,以及帶來了一聲,清清脆脆,卻又溫柔如斯的呼喚。
“納蘭玉!”
男子霍然轉身,卻見不遠處俏生生立著一個女子。發黑如瀑,眉眼如畫,輕衫羅袖,無限容華。遠方的夕陽,把最後一縷溫柔的光輝灑在她的身上,徐徐清風,吹得她腰上環佩,腕間明珠輕輕碰撞,發出無比動聽的聲音。
男子怔怔望著她,看她眉間溫情,眼內光芒,看她唇邊那溫柔的笑意,不自覺眼中一陣潮熱,心頭陣陣激盪,張嘴想要呼喚她,想到不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是深深凝視那夕陽下無限美好的容顏,再也動彈不得一下。
女子亦同樣凝眸望著他,三年時光,如水流逝,當年那長街縱馬,白衣金彈的少年貴公女子亦同樣凝眸望著他,三年時光,如水流逝,當年那長街縱馬,白衣金彈的少年貴公子,而今眉眼之間,已多了無限的滄桑;三年的時光,能讓少年長大,能讓人心蒼老,卻永遠不會帶走人生裡一些最最美好的記憶。
她在夕陽下微笑:“我姓秦,名寧兒。”
以秦為姓,以寧為名,往世前塵,何由再記。
男子亦是一笑:“姑娘大概認錯人了,我姓納蘭,單名一個容字。納蘭玉是誰,和我很像嗎?”
二人相視一笑,多少前塵,也只在這淡淡一言間。前生已矣,何須追懷。
一輪明月,一座高崗,一壺美酒,兩個人兒。
他與她並肩坐在一處,放眼望著那片曾染無數人的鮮血,如今卻異常安寧的土地。高空月華如洗,深夜長風如練,月下他的容顏俊朗如玉,風中她的姿容清麗若仙。
其實,他與她在相遇之後,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會心微笑,只是沉默相伴,只是就這樣席地坐了,就這樣取了美酒,月下共飲。
他喝了多久,略有了醉意,這才能輕輕地說起一些,壓在心中很久,很久,不敢說,不敢提,甚至不敢想的往事:“雖說容若早就派人暗中接觸我,告訴我你沒有死,但我總不敢深信,這麼久以來,槽糕的事遇上太多了,就算有幸運降臨,也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不是今天遇上你,也許我會一直懷疑你的生死。”
“我不死不行啊!我不嫁給容若,他永遠不能自由,而我也逃不掉下一次被當作籌碼的命運。我真嫁了容若又如何呢,且莫說他們夫妻是神仙眷侶,容不得半個旁人,就算到了楚國,我也不過是由一個囚籠,走進另一個囚籠罷了。
“更何況我身為秦國公主,就算容若和韻如待我再好,那皇太后、攝政王,必然也是要防備我的,楚家的人,定然是當我做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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