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進工廠(第2/3 頁)
生產趕進度。
星期天早上,陳廣良又早早地起來了。他在屋裡轉了幾圈仍不見妻子起床,便走到床邊,說:“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做飯?”
仝蘭芝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呼呼的一覺睡到大天亮,昨晚上小燕拉稀鬧騰俺擦啊洗啊好幾次。”
“你快起來給俺做點飯,俺去上班,你過一會兒再睡。”陳廣良不耐煩地說。
仝蘭芝開啟蜂窩煤爐,煮好一碗麵條。陳廣良兩三口吃完了面就往外走,仝蘭芝關切地問:“你有多少星期天都沒有休息了?還去工廠啊?”
陳廣良頭也不回的走了。
車間裡,大家正井然有序地工作著,一個工友在搬運配件時,突然一頭栽倒在地,渾身冒著冷汗。
陳廣良背起工友氣喘吁吁地來到廠醫務室,醫生檢查後告知該工友是飢餓導致的低血糖,無大礙,喝點糖水就會好些了。
醫生取來兩支葡萄糖注射液,敲開,倒在杯子裡。工友喝下片刻就清醒過來。
中午在工廠食堂就餐時,陳廣良將自己碗裡的兩個雜糧饅頭分一個給那個工友。他注意到那個工友只吃了一個饅頭,將另外兩個饅頭揣進了懷裡。
陳廣良小聲地說:“你怎麼不吃?你還想再餓暈倒嗎?”
工友在和陳廣良回車間的路上,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家裡有四個孩子,在鄉下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最近都來到了南京。天天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全家就指望他那點兒收入和口糧呢,四個孩子和他那媳婦,經常出去撿爛菜葉子挖野菜,連樹皮都刮回來吃過。
當天下班回到家中,陳廣良問仝蘭芝:“家裡還有糧票嘛?”
仝蘭芝正在給小女兒餵飯,隨口說:“ 口糧都不夠吃,哪還有多餘的糧票?”
陳廣良慢慢地給妻子說了今天廠裡的事,嘆口氣說:“老天爺也該睜眼了,連續幾年自然災害,今年也該是豐收年了吧?”
仝蘭芝起身到裡屋,不一會兒手裡攥著三斤糧票出來,說:“我翻找了一下,這還是你去年轉業時剩在家裡的。”
陳廣良說:“給我吧。”
第二天,陳廣良瞅個機會把家裡僅有的三斤糧票送給了那位工友。
後來,他又拜託房東仝經理,在夫子廟商業街給那位工友的妻子找了一份臨時工作。
“嘀鈴鈴”,下班的鈴聲響起,工人們又結束一上午的工作。
大家都陸續去食堂打飯去了。陳廣良依然專心地工作著。
“陳組長,組長,吃飯了。”那個陳廣良幫助過的工友大聲喊喊道。
陳光良抬頭回答:”你先去吧,俺這還有一點兒就組裝好了。”
陳廣良繼續擺弄著手裡的工具,等他結束了手裡的活來到食堂時,只有幾個工友坐在那裡吃飯了。
他到視窗打好飯菜正要離開,從後廚傳來一群人的嚷嚷聲:“哎呀!喝完喝完,先乾為敬嘛。”
陳廣良問師傅:“誰在裡面?”
師傅緊張地說:“沒有誰,是幾個兄弟在打鬧呢。”
陳廣良端起飯碗上前一把拉開門兒,他愣住了:幾個車間領導和工區的小頭目個個喝的面紅耳赤,每人面前一大碗白米飯,桌上雞魚肉蛋應有盡有。領導們見有人進來,立刻停止了戲鬧,一個個呆在那裡看著陳廣良。陳廣良低頭看看飯盒裡的雜糧饅頭,摔門憤然離去。
陳廣良從16歲就參加了革命,見慣了革命隊伍裡的官兵平等。特別是打仗時,或有危險時,他見到的幹部都是衝鋒在前。首長除了練兵時對士兵比較嚴厲,在生活上首長是愛兵如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
工友們吃著雜糧饅頭,即使餓著肚子還在工作,白米飯那是不敢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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