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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過於出乎意料了,他像是懵了,蹙著眉就那麼看著,沒想到顧執披著滿身疲憊,折騰了十幾個小時就為了跟他說這個,那個瞬間他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了一下,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先前心口那股化不開的情緒,也忽然找到了出口,一點一點在被其他東西淹沒。
顧執並不著急他的答案,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落下去,最後捏住江初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然後籠在手心裡。
不知道是不是十幾歲特有的傲嬌在作祟,很多時候,江初能感覺到顧執是喜歡他的,但顧執這個人很奇怪,他話很多,但很少會說出喜歡,更遑論情話,所以很多時候江初都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心裡總會有那種夠不著沉不下的感覺。
他潛意識裡的忐忑和不安都源於顧執這句從未宣之於口話,幾秒鐘之前,他還陷在自我懷疑裡,就這麼一句話,他掙脫桎梏,從沼澤裡攀了出來,一直以來他彆扭的,擔心的就是這個。
人對感情最初的牽念和觸動都來自親人,可惜,江旭陽在這方面給了他巨大的反面教材,他當然知道顧執不是江旭陽,但在某些時候,他仍然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像顧執那樣在太陽底下長大的人,為什麼會循著黑夜的影子往前走。
是因為覺得他形單影隻的太可憐了,還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會拒絕的人,所以才大發善心的跟他並肩走一段路,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差強人意了,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喜歡會得到回應,但如果只是這樣的給予,那就大可不必了。
直到顧執說出這句希望我們會長久的在一起,就像是一劑藥效良好的鎮痛劑,在他掙扎反覆的時候突然被推上靜脈,於是他焦躁的,不安的,那些難過和懷疑的症狀都在藥物的作用下得到了緩解。
顧執的手指很輕的蜷了一下,就像他的心跳。
江初的手被牽著,他在顧執快要鬆開的時候順著他的指尖滑進指縫裡,扣住顧執有些濕濡的手心。
顧執等了許久,只等來這個小動作,他笑了一下,不太走心的道著歉:「如果讓你不舒服了,就快點忘了。」說完又覺得只是這樣似乎還不夠,於是他又繼續找補說:「以後不會這樣了。」
江初懷疑後面這句話是他臨時想出來湊數的,於是很不客氣的皺了一下眉。
顧執心裡七上八下,有些心虛的別開眼:「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記憶力很好的意思。」江初說。
顧執:「你忘不忘?」
江初笑了一下,他說:「這也不能怪我吧。」
別人是「欲揚先抑」,顧執感覺他男朋友不知道抑為何物,字裡行間透露著一種王者的氣場,於是重新搭上江初的肩,鎖喉威脅到:「你要在這樣,我就要採取措施了。」
江初的眼裡帶著幾分笑意,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又收回去,表現出來的意思很不屑,你能採取什麼措施。
這種公然挑釁的神情落在顧執眼裡,倏然勾起胸口燃得正旺的那團火,他沒多想,偏過頭吻上江初有些發紅的薄唇。
兩人鬧情緒後,這是顧執第一次主動親他,和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道歉有所不同,江初的心跳炸了,一種失而復得的複雜情緒悵然升至心頭。
他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覺得值得,幾秒鐘的時間把各種情緒都體驗了一遍,然後反客為主的扣住顧執的後脖頸,輕輕捏了一下那地方的軟肉,另一隻手落在他的頸側,拇指輕輕抵了一下顧執的下巴,讓他仰起頭。
離開了學校,沒有隨處可見的攝像頭,沒有會突然竄出來的潘主任,江初的吻就不再那麼剋制,顧執快要被她這種滾燙的心意融化了,他被吻的有點虛浮,直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溢滿整個房間的曖昧,他們才分開。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