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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最近長兄孟毅的一系列操作讓他心煩慮亂。
等他再次抬頭時就發現好友的眼神已經粘在了斜前方,孟鶴恩順著視線轉頭,才發現正在與朋友談心的佟霖。
背對著他們,桌上是與林景舟一樣的軟飲。
「你們夫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酒都點的同一種。」
孟鶴恩聳聳肩,他對來酒吧卻點無酒精這一行為嗤之以鼻。
酒吧光線昏暗,視線並不清晰,林景舟乾脆收回眼神,雙手抱臂,「這叫婦唱夫隨。」
孟鶴恩冷哼一聲,「人家佟霖都不愛搭理你。」
孟鶴恩對他這兩個發小結婚這件事饒有興致,到底因為什麼讓這兩個本來就不熟的人結婚?又到底因為什麼結婚三年還像個陌生人?
奈何倆人都對其緘口不言。
「你倆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景舟靠在沙發上,氣定神閒地掀了掀眼皮,故意岔開話題,「你哥昨兒跟我說,a大橫向課題由你負責,孟二少爺任重而道遠啊。」
話題又轉到長明那堆事,孟鶴恩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倒在沙發上。
「想讓我死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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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舟本無意打擾佟霖約會,直到佟霖與好友分開後,她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方向的亂走,空洞的眼神就像靈魂抽離的石像。
察覺到佟霖的情緒不對勁,林景舟不敢貿然打擾,原是想就這樣開著車跟在後面,只要確保她安全到家就行。
他謹慎地控制車距,遠遠地透過車窗,注視著佟霖站在街邊侷促不安地攔車,身後還跟著一個混混模樣的黑衣男子,而專注攔車的佟霖並沒有察覺身後的一切。
林景舟按下了喇叭,被驚動的黑衣男子轉身掉頭離開,佟霖才側身發覺林景舟的存在。
林景舟坐在車內,車頭近光燈燈光照射在佟霖沒有一丁點血色的臉頰上,髮絲隨寒風往身後飄動,佟霖有一雙很溫柔靈動的眼睛,而現在這雙大眼睛正空洞的注視著他,像是櫥窗裡無人購買的精緻洋娃娃。
兩個人,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無聲地對峙著。
林景舟率先繳械投降,他放下車窗,像是在解釋:「來長明處理橫向課題的事,正巧在這裡遇上了。」
「好巧。」
寒風吹得佟霖的頭生疼,她遲鈍點了點頭,舔了舔發白乾澀的嘴唇。
聽聲音好像是受涼了,林景舟嘆氣,在這場愛情戰爭中他註定是個投降者。
林景舟妥協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佟霖身邊,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帶有一絲哄小孩的意味,「佟霖,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兩個人的身高差足足有十五厘米,佟霖仰頭看他,林景舟正對她背光站著,遮住了大部分光線,也替她擋住了大部分寒風,風無情地從他的領口灌入後背,大衣鼓風吹起。
林景舟見佟霖還沒有緩過神來,乾脆環住她的雙肩,半推搡半攙扶著佟霖上車。
成年男子的體溫在零下的室外裡尤為突出,佟霖感到肩部到後背都在灼燒,如同無數隻螞蟻在啃食每一寸肌膚。
直到上了車,車內的暖風如潮湧至,隔著厚重衣物的炙熱燃燒瞬間消失,當林景舟伸進車內替她繫上安全帶時,近貼身的距離使佟霖回過神,她伸出手製止。
「我自己來吧。」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謝謝你。」
系安全帶的手停滯在空中,林景舟抬眼見佟霖還是沒有血色的模樣,狀死無意地收回手,「你等等。」
車門被關上,就此隔絕了所有冷風。
佟霖望向窗外,林景舟快步穿過斑馬線,走進馬路對面的便利店,隨後身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