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圖財害命(第1/2 頁)
花溪鎮,臨溪而建,鎮子口有一棵老梨樹,開了滿樹的梨花。幾個孩童挽著褲管,紮在溪水裡抓魚,雙手一捧,捧起來的都是水中的落花,孩子們相視一笑,潑了對方一臉。
走進鎮子,迎面是一條寬闊的長街,兩側都是店鋪,店門半開半掩,生意冷落,只有迎風而動的旗子,無力的招攬著客人。
聽說這一條街的鋪子都是張家的,因為張家的小公子生了病,張家無心經營,人都被打發出去尋找能人異士了,只盼著小公子的病能早日被治好。
此刻張家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街口,圍觀的百姓有的想上前詢問,都被張家一一驅趕走。
轉過街角,雲梁看到地上有個黑影,凝眸一看,地上竟是趴著一個人,這人還慢慢的朝眾人爬來。
這是個癱瘓的老婦人,滿頭白髮,眼淚填滿了臉上的皺紋。
她趴在地上,伸手去抓每一個路過的人,哭著求著,只希望這些張家請來的人,可以順路去救救她的孩子。
聽人說她已經一連來了幾日了,每天都是這麼爬著來回,看到張家請回來了人,她就趕上前來。
可是至今沒有人肯去看看她的兒子。
此刻,她正抓著一個道士的鞋子,眼看道士氣急敗壞,提腳就踹,雲梁連忙擋下來。
雲梁想去背起這位婦人,可是他背上還揹著包袱,他看了看秋水弋的馬,有心想讓他幫忙。
可是轉身想想,這可是殺了小花又要殺他的仇家,求誰也不能求他。
雲梁轉身從一個店鋪門口找了塊破木板,綁上繩子,放上包袱。就這樣他背上老婦人,拉著包袱,一路往西走去。
秋水弋有些看不懂這個少年,少年一路的悽苦他是知道的,他很缺錢。
可眼下,別的人都往東去富戶張家,他卻揹著這個殘疾的老婦人走了,不要重金了?
秋水弋停在在路口,面前兩條路,一邊是石板鋪路,整潔乾淨。另一條是蜿蜒小路,兩側都是雜草。
雲梁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路上,背被壓彎了,包袱拖在地上,發出顛簸的響動。
秋水弋不想自己做選擇,便不言不語的催著馬,馬低低的吼了聲,竟是轉頭朝雲梁的方向去了。
秋水弋任憑馬帶著他走,這馬好似和雲梁更親似的,雲梁停下,它也停下。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籬笆扎的小院,院子裡坑窪不平,地裡種著青菜,看起來幾日沒人打理,已經生了雜草。
屋子是個矮矮小小的茅草房,裡面沒有開窗,光線很昏暗。逼仄的角落裡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裡間有張簡陋的床榻。
榻上躺著個身材壯碩,面目黝黑的大漢。這大漢燒的臉部通紅,身上卻在打著寒戰。脖子上長出一個巨大的血包,紅腫可怕。意識也不清晰,口中模糊的唸叨著。
雲梁把老婦人放在椅子上,來到床榻前觀察病人的情況。
老婦人介紹道,她夫家姓李,榻上的就是她的兒子李大河。
雲梁給李大河把脈之後,一直面色凝重,眉頭皺起。嘆了口氣,又仔細翻看了下李大河的手腕和脖子。
似乎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他又翻開眼皮檢視,最後直接剝了衣服仔細檢查了一番。
秋水弋擋了眼睛,“你有完沒完?”
雲梁不理他,從懷裡掏出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來。
秋水弋從他手裡拿過藥瓶,對著視窗的光線看著,他不懂藥,看不出來是什麼。
但他對雲梁總是不大放心,“這治什麼的?”
雲梁搶回藥瓶,忍不住想嗆聲,但是看到老婦人一臉焦急的模樣,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他正色道,“可以散熱降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