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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童年的故事

更新時間:2005-7-23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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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母子二人即將命喪火窟之際，帳幕的門忽然再度被開啟了。新鮮空氣的流入，立刻將瀰漫的煙霧稍稍驅退了一些。

即使已經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睛，訶額倫依舊緊抱著小鐵木真不放。她大聲咳嗽著，試圖看清眼前突然發生的變化，但什麼也看不清。她只能憑藉著聽覺感知到一個人影沖了進來。

&ldo;訶額倫！你在哪裡？&rdo;

那人顯然是因為濃煙遮目而同樣看不清母子兩人的位置，因而大聲呼叫起來。

熟悉的聲音傳入訶額倫的耳鼓，卻不諦於一道希望的陽光刺破幽暗的地獄，將生機的歡樂直接送入人心。

&ldo;沒錯，是也速該！&rdo;

訶額倫心頭大震，隨即狂喜地回應道：

&ldo;也速該！我在這兒，我和孩子在這兒！&rdo;

冒煙突火而入的也速該發出欣喜的歡呼，認準了方向，一個健步就衝到了妻子和孩子的身邊。當此時節，他無暇安慰妻子，亦不及檢視孩子，閃電般伸出有力的臂膀，將母子二人一齊抱了起來，轉身向帳幕外衝去。

就在這一瞬間，烈火已經重新將門口封鎖起來，發出示威似的&ldo;呼呼&rdo;聲。看情形，從這裡已經沖不出去了。

&ldo;怎麼辦？&rdo;

在戰場上面對刀槍箭雨亦無絲毫猶豫的也速該猝然停住了身形。如果此時是他孤身一人，憑著矯健的身手，縱然火勢再大也攔他不住。然則，多了懷中這一對母子後，他卻不敢以身犯險了。

&ldo;別管我，帶上孩子快走！&rdo;

訶額倫叫道。也速該的出現使她的心情立刻抒展起來。至少兒子可以得救了，其餘的事情她已毫不在意。

&ldo;胡說！&rdo;

也速該沉聲低吼著，手臂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ldo;再耽誤下去，誰也逃不掉了！&rdo;

訶額倫堅持著自己的意見，也速該卻根本充耳不聞。他的目光迅速掃視著這間熟悉的帳幕，緊張地尋找著新的出路。

火勢並不憐恤這一家三口的短暫相聚，繼續肆虐擴張，四合而至，將他們包圍在中間。火苗狂亂，一如葬禮上珊蠻巫師們圍繞著死者的起舞。灼熱的氣流將訶額倫的鬢髮燙得捲曲了起來，更令她的心焦慮如焚。

&ldo;拋下我，保住兒子！&rdo;

她第三次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ldo;你們兩個，我都要！&rdo;

也速該不為所動，同時也吐露了自己的心聲。其意堅如磐石，任何力量都無法動搖。

正當危急之際，帳幕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聲：

&ldo;也速該，往這裡來！&rdo;

也速該聞聽此言，不及多想便朝著聲音的來路衝去。同時振氣吐聲，高聲喊道：

&ldo;我到了！&rdo;

&ldo;拔刀，劈！&rdo;

因著那個聲音的指示，也速該以左臂抱緊母子倆，右手微動之間，一聲龍吟，戰刀出鞘，毫不停留便揮了出去。

&ldo;嗤&rdo;的一聲，鋒銳的刀刃立刻劃破了帳幕之壁，緊跟著，整個人便如脫銜之箭般從裂口中彈射而出。

訶額倫只覺清新的空氣撲面湧來，幾乎使她的肺部應接不暇。睜眼看時，明媚的陽光近在眼前。這裡的火勢顯然已經被人為撲打了下去，因此他們三人得以一口氣突破火圈，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