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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微微怔住。

&ldo;因為他的生日，就是媽媽的忌日。&rdo;洛新古說。

林語瞳孔一緊，他抬頭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車後座的白菊。

一腳剎車，車子穩穩停下，林語抬起頭，看見面前修整整齊的草木和圍牆，白色的雪為這裡籠上一層莊嚴肅穆的氣氛‐‐這是一座陵園。

……

洛新古抱著白菊走在前方，林語跟在他身後。他們安靜地在陵園中前行，鞋子踩在厚實雪地上，發出輕微的&ldo;咯吱&rdo;聲響。

轉過兩個路口，洛新古在一方墓碑前駐步。他側過身，抬手輕輕拂去碑前積雪，然後將白菊放置在前方。

碑上刻著三個大字：唐漫雲，邊角還刻了一行小字：洛城之妻。

撥出的氣體生成冷霧旋轉著融進天空，許久，洛新古啟唇，聲音輕緩：&ldo;媽，我帶林語來看看您。&rdo;

這句話敲在心上，林語不由得眼睫一顫。他抬頭看向洛新古，只見洛新古凝視著母親的墓碑，眸中氤氳著不可名狀的情緒。

思慮片刻，林語緩步走上前，勾住洛新古的手，十指相扣。他和洛新古就那樣並肩站著默哀，沒有再說一句話，最終在碑前深鞠躬行了一禮，隨後離開。

向前行進了數十米，經歷短暫的沉默後，洛新古起了話頭講述他父母的往事。

&ldo;我爸媽感情非常好，所以我媽難產去世之後，我爸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接受，甚至不太想見我和小安。&rdo;洛新古語速很慢，&ldo;我甚至覺得他到現在還沒能完全這件事中走出來，很多次我去他房裡見他，他都在看我媽過去的照片。&rdo;

林語默默地傾聽著，沒有說話。

洛新古長嘆口氣：&ldo;有時想想……其實我真的是個很任性的兒子。不服從我爸的安排，一意孤行地做決定，甚至屢次三番和他對著幹。如果我是他，可能早就忍不下去了，哪會等到現在才爆發。&rdo;

&ldo;你不是他。&rdo;林語突然開口，語氣鄭重，&ldo;你凡事可以找我商量，在我這兒不用謙遜禮貌，可以摘掉面具，甚至可以跟我表達你的不開心、隨便發脾氣，怎麼都行。我不會再逃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事情。&rdo;

說完，林語略一停頓，緩聲道：&ldo;洛哥，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rdo;

洛新古指間微微收緊。

他們走向陵園出口，這一路都沒有再鬆開對方的手。

……

此時，洛城坐在家裡書房的桌旁，正看著桌上的全家福。

正巧有人敲門，在外喊了句&ldo;董事長&rdo;，洛城聽出來那是他的秘書，回了句&ldo;進來&rdo;。

秘書走進門，說：&ldo;董事長，我剛剛去陵園給夫人清理碑前雪，為明天您過去做準備。結果正好碰見了新古，還有……&rdo;

洛城略一抬眸：&ldo;還有林語。&rdo;

秘書點點頭。

洛城臉上表情看似沒什麼變化，頰邊的肌肉卻在輕輕抖動。

&ldo;小古居然帶他去見漫雲。&rdo;比起震驚，洛城聲音中表現出的疲憊更多些，最終化為深深的嘆氣。

他伸出手指撫摸著那張照片，他站在中間，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孩子，面帶笑容。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無數次夢回難以忘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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