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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依舊狹小禁閉,昏暗的環境給陸滿以隱秘的安全感。
這次沒有鐐銬、沒有禁錮, 他坐在熟悉的硬板床上, 從懷裡拿出那管針筒。
其間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 隨著晃動還會沿著筒身緩慢滑動。
劑量的話,上次攝入狼怪血液,好像是蹭了一小粒而已。這次應該一滴也夠了。
陸滿毫不猶豫地拔開蓋子,仰起頭, 傾斜筒身,粘稠血液逐漸淌了下來, 一滴滴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舔了舔沾染了血的下唇, 血液被裹挾著吞嚥入喉管。
陸滿平躺在床上, 雙手合攏置於胸前,安靜地等待著那股異變前的燥熱再次來臨。
可等了老半天,別說熱了,石板圍攏的房間裡陰冷冰涼,他都凍得想找條被子蓋蓋了。
陸滿坐起身來,再次傾倒血液。
這次,他喝了一小口,筒身中的血液瞬間少了三分之一。
這下總算感覺渾身開始發熱。可那股溫暖還沒等陸滿反應過來,便又轉瞬即逝。
陸滿第三次鯉魚打挺般起身,像喝牛奶一般咕咚咕咚將瓶子裡的血全部喝掉。
要是有人在門外觀察的話,肯定會覺得毛骨悚然。
光線落在他的臉上,黑暗一片中,陸滿的臉頰顯得格外蒼白,唇色卻鮮紅無比,宛若剛吸完人血的山間精怪。
這下,燥熱感總算如往常一般席捲而來。
他整個都像是浸泡在熱水裡,暖洋洋的,彷彿深冬時節,家裡架起火爐,一家人團團擠在一起圍著烤火。窗外寒風凜冽、雪花簌簌,屋內卻溫暖如春。
陸滿有些昏昏欲睡,感覺整個人都有些飄忽。他的脊背處微微發麻發癢,似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準備破殼而出一般。
陳穆在三區監獄靠著牆睡了兩個小時,已經恢復了精力充沛的狀態。
剛回到辦公室,他便又投入緊張繁忙的工作之中。
「通訊系統已經全面修復完畢。」有下屬來匯報工作狀況。
陳穆抬眼問:「有接收到林長官傳來的訊息嗎?」
「暫時沒有。但我們嘗試給林長官以及所帶隊伍所有隊員一一撥訊,幾乎全都無法接通。偶然一次接通了,也只得到段這樣的音訊……」
他按下了播放鍵。
電流聲滋滋作響,背景音似乎還有什麼其他聲響,但被嘈雜無比的電噪音給掩蓋。
陳穆嘗試分辨,那種刺耳的聲音聽久了卻讓人頭暈目眩,噁心感翻湧上來。
他晃了晃頭,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電流音中轉移開來。
「音訊資訊分析呢?」
「還沒出來。」
陳穆皺著眉頭,起身向聯絡部大步邁去。
聯絡部一如既往地繁忙,底部樓層主要負責接收回復通訊訊息等基礎工作。頭部樓層則是整個聯絡部的大腦,負責任務分配、資料收集分析等工作。
路過聯絡部低層,幾十名接線員舉著聽筒,爭分奪秒回復著傳來的通訊,並記錄下無法解決的疑難問題,反饋到上層。
陳穆趕到時,頂樓的研究員們依然在一遍遍播放音訊,將它提取拆解,比對著各種聲音的適配性。
「情況如何?」
「這種嘈雜電流聲,應該是通訊器周圍的電磁波環境發生改變導致的。」
「能解析出對方說了什麼嗎?」
研究員皺著眉頭遲疑道:「逐幀拆解後,我們並沒有從背景音中解析出人說話的聲音。可是從前瞭站撥到個人通訊器上,是需要對方按下接收按鈕才能接聽的。」
「這有沒有可能意味著,當時和我們接聽訊息的……並非人類?」
有人跳出來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