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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函悲憤道：&ldo;你沒看資料嗎？他們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尤其是衛霖！就不能讓人家安安穩穩地度過餘下的日子嗎！&rdo;

&ldo;可以啊，只要他們去自首。我拿這顆老頭確保他們未來的日子安安穩穩，絕對不會被人為難。說穿了， 上頭也是擔心他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萬一精神受刺激，喪失理智，打算報復社會，那破壞性可就大了！&rdo;吳老爺子拍著沙發背咆哮。

吳景函冷哼一聲：&ldo;上頭想把他們軟禁起來？沒這可能。依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寧可亡命天涯，也不會同意像猛獸一樣被圈養，這和腦研所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區別！&rdo;

&ldo;上頭有上頭的全盤考量，從大局出發，以大局為重。如果我是你，就擺事實講道理，勸他們去自首。只要這兩人自願接受管束，上頭就放心了。&rdo;

&ldo;我不去！沒臉開這個口。你們警方就繼續奉命抓捕吧，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抓得著！&rdo;吳景函說著，提起裝著螺旋槳的寵物包氣呼呼地甩門而去。

吳老爺子把心愛的紫砂茶壺砸碎在了門板上。

吳景函在確定沒人跟蹤後，找到了藏身在郊區一家小旅館的衛霖和白源。

白源已經裝上一隻黑色的義眼，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吳景函以為他戴黑色隱形眼鏡遮掉了原本罕見的瞳色，沒什麼多餘的反應，直接把螺旋槳交還原主，順道提了提他家老爺子對上頭意圖的揣測。

&ldo;所以說，你們還是儘快遠走高飛吧。&rdo;他真心實意地勸道，&ldo;對當政者而言，秩序遠遠比正義更加重要。&rdo;

衛霖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胳膊：&ldo;謝謝你老吳，你對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對了，還有件事想麻煩你。&rdo;

吳景函聽完，點頭說：&ldo;沒問題，小事一樁。&rdo;

當天夜裡，收到訊息的破妄師們陸陸續續來到市郊工業區的一處廠房內，與衛霖和白源碰頭。

幹成了一件大事，重獲自由，大家的精神都很振奮，嘰嘰喳喳聊成一片。

衛霖掃視一圈，發現杜西銘和簡芯那對辦公室情侶神情鬱鬱地站在角落裡，互相摟著，一言不發。而且少了個人，遲小池不見了。

&ldo;遲小池呢？&rdo;他問。

周圍太吵，衛霖提高聲量，又問了一遍：&ldo;你們誰看到遲小池了？&rdo;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左右顧盼，紛紛搖頭。

簡芯把長及臀部的黑直發梳成了一條蓬鬆長辮，掛在胸側，這會兒正沮喪而煩躁地揪著髮辮，似乎在猶豫該怎麼開口。杜西銘安慰地握住她的肩膀，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上透著沉痛。他低聲道：&ldo;告訴大家吧，該來的總要來。&rdo;

&ldo;遲小池……走了。&rdo;簡芯澀聲說。

&ldo;‐‐什麼？&rdo;眾人錯愕之後，震驚。

這個&ldo;走&rdo;字說得如此沉重，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ldo;怎麼回事？半個月前撤離地下基地時，我的&l;神經脈衝網&r;明明還能接上他，那時還好好的啊！&rdo;辛樂率先追問。

&ldo;我和西銘也是上週才偶遇他的。他換了個麥噹噹門店，繼續當送餐員，穿著制服大街小巷地跑，一臉興高采烈。我們請他吃飯，他說已經徹底擺脫了過去，現在精力特別充沛，白班晚班連著上都沒問題，說著說著，突然就七竅流血暈過去。我和西銘嚇壞了，趕緊把人送醫院，搶救了大半夜，最後沒救過來…&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