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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訊息給白慕易知道了的時候，他幾乎昏了過去。

&ldo;糟了心糟了心！……操得你屋那娘，捉去了，操得你屋裡娘！……&rdo;

什麼都成問題：他怕連累到他，可是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頂糟的是他沒有一個錢：李益泰臨走給他的‐百銅子吃了三天飯，把一床被和一件夾袍當了一塊錢又請了胡老大一次，現在‐‐

&ldo;真糟心，真糟心，只剩了六個銅板。&rdo;

他想和王鬍子胡老大他們親熱，問他們借幾個錢，到他們那裡吃幾頓飯。可是那個傢伙對他一點不客氣了。

&ldo;錢不還是不行的！&rdo;

&ldo;我實在……你看，是真的，我沒有錢。……&rdo;

&ldo;我不管你有沒有。欠了是要還的。……王鬍子，你做的保，我不管，我問你要。&rdo;

王鬍子向白慕易面前跨一步，繃著臉：

&ldo;怎樣，到底有沒有？&rdo;

沒答，只是臉部的肌肉在抽動。

&ldo;沒有是不行的。胡大先生同我吃起官司來我也只好同你吃官司。……&rdo;

&ldo;明後天我……&rdo;

明後天照樣是這麼幾句話。

胡老大把臉對著白慕易臉只兩寸遠，大聲說著話，把唾沫星子濺到對面的臉上：

&ldo;老實告訴你：我為了要留這百多塊錢，所以那姓李的案子沒牽到你。不然‐‐哼，你看……&rdo;

白慕易趁他們沒注意，他溜了出去。

&ldo;白先生你怎麼欠胡老大的錢呢？&rdo;長班老餘低聲地。

&ldo;為什麼？&rdo;

&ldo;他真不好惹：他是胡老虎的大兒子，誰都知道的。&rdo;

&ldo;他怎樣呢？&rdo;

&ldo;放印子錢，販人，販鴉片，殺人騙人，什麼都來得。住在鄉下怕種田的打死他，住到城裡的。……你怎麼欠他的錢！……有人說李先生就是他告的：他有好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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