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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極端。
黎澈看著這四個字皺皺眉。
當年他在讀時這小卡片還沒有花邊,他的家長會沒人開,都是他自己拿著這些東西回家上交。
高三那年他的寄語就一句話:缺乏管教,處事極端,需要家長嚴肅看管。
年級第四的成績彷彿不值一提。
看來黎澤的班主任要比他當年那位溫和許多。
班主任在會上點名錶揚了許多同學,有成績優異的,有活躍於志願活動的,有特長比賽獲獎的,各種各樣的經歷和小成就,光這一環節就講了十分鐘,三十幾人的班級幾乎人人在名單之列,確實對得起「人上人」三個字的調侃。
散會後,他找到班主任,或許是長得過於明顯,班主任一笑:「您是黎澤的家長?」
「是,我是他哥哥。」
班主任點頭,也不過多廢話,心知這位哥哥來的目的:「黎澤在學校大部分時間都非常優秀,成績方面只要保持得住,頂尖大學是沒問題的。」他看看後面沒離開也在等著單獨談話的家長,長話短說:「但這孩子很容易和同學起衝突,而且似乎傾向於用拳頭解決問題,上星期就動手打了隔壁班的一個男孩子。」
他見黎澈皺眉,又道:「沒什麼大事,被及時制止了,他們就是因為籃球場地出了點摩擦,但我認為完全沒有上升到動手的必要,您最好回去跟他多溝通溝通,易衝動這一點,還是要引起重視。」
謝過班主任,黎澈站在樓梯間看了看,其他家長都被孩子拽著說要去吃一次食堂,他那個熊弟弟一點影也看不到。
樓梯間窗子正對著籃球場,他望著樓下翻新的設施和明顯裝修過的小超市,有些恍惚。
十幾年了,確實該翻修了。
正要下樓,餘光健身器材的角落裡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黎澤,黎澤和一個個子嬌小的男生站在很難引人注意的角落,男生似乎有些害怕,縮著脖子抹抹眼睛,嘴裡說著什麼,說完,黎澤突然動手掐住他的脖子,黎澈一愣,看見那男生淚流滿面雙手扒著黎澤的手腕,似乎害怕極了。
黎澈只感覺一股消寂已久的暴怒瞬間湧上頭頂,他手上用力將硬卡片攥成廢紙,長腿快速挪動下了樓。
「你鬆手。」男生哭得直噎氣,肩膀微微發抖,雖然脖子上的手用了力,卻遠遠不至死,但他太害怕了,黎澤生起氣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彷彿被惡鬼附身。
「我他媽……」黎澤髒話沒罵完,手突然被人大力掙開,他正要轉移炮火目標,待看見來人時卻瞬間熄滅全部火氣,心裡一抖。
「你幹什麼?」黎澈語氣平淡,神情無波,但黎澤卻是從那雙眸子裡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怒氣,看得他頭皮發麻。
黎澤被帶回了家,下午的課直接請假,他坐在副駕上大氣不出一口,倔強地歪頭看著窗外。
到家後,正量血壓的陳素梅見兩個兒子一起回來,高興地摘下血壓計起身迎人。
「怎麼一起回來了?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見兩人一點笑模樣沒有,她原本習以為常,卻從大兒子眼中看出了隱而不發的怒火,恍神間彷彿又見到高中那個總惹事的孩子,但終究都不一樣了。
她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黎澤在學校欺負同學。」黎澈不冷不熱陳述事實,高中生的逆反心理被他那個惹人厭的態度挑動的瞬間佔據上峰,黎澤陰陽怪氣道:「他給我寫情書,我嫌噁心,清理清理眼睛不行?」
「什麼情書?怎麼回事?」陳蘇梅皺起眉,看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的小兒子。
「一個小娘炮,給我寫情書。」他惡劣地勾起唇角,瞟了一眼黎澈,咬牙道:「死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