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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風聲,一直有一個聲音在附近飄蕩著,清越而悠揚的旋律。
夢中的畫面時不時破碎不全,但晃動的視線中突然閃現出一抹小小的火紅。
周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卻有一雙明亮如星的金色眼眸無比清晰。
越發殘損的夢境中有一道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
“我可以摸摸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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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感覺自己是被一個聲音弄醒的,一睜眼就是微弱的晨光撒進來。
他看到洞裡還睡著的各位,原本坐在洞口的那個卻不見了蹤影。
半妖正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幻覺,就又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奇特的聲音。
好像某種旋律,但是斷斷續續,犬夜叉無端覺得非常非常耳熟。
他小心不牽動傷口地站起來,慢慢向洞外走去。
每走一步,那個聲音就更近,犬夜叉仔細辨別,終於認出了這是什麼。
哨子的聲音。
此時半妖也看到了屹立在溪水旁邊的一襲白衣。
對方也注意到了他的靠近,轉過身來,原本靠近嘴邊的手也垂了下來。
那隻修長的手中捏著一片草葉。
犬夜叉知道這種草哨子是村裡小孩經常玩的東西,但是要把這玩意和某位揮刀殺伐的冷麵犬妖聯絡起來,他一時有些蒙,卻奇異地沒有感到違和。
正在半妖不知怎麼面對這微妙情況的時候,惜字如金的某人居然破天荒先開口了:“這東西你會吹是嗎?”
犬夜叉看著那雙平靜的金眸,不知該不該點頭,母親生前在他小時候教過他吹草哨,這也是他孤獨童年中為數不多的消遣之一,但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那些草葉了,自母親亡故後他只記得為生存而顛沛逃亡的日子。
妖怪領主也沒有非要他回答,反而又問了一句:“剛才的旋律,你知道嗎?”
他知道,那是母親在思念父親時總是會吹給他聽的,他以前一個人孤單無聊時最常吹的也是這一首曲子。
犬夜叉遲疑地點了點毛茸茸的腦袋。
然後他比較驚奇地發現對方那雙金色眸子裡漾起了不明的波動。
還未等半妖看個仔細,妖怪領主就轉回身去,望著遠處不再言語。
反正一路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古怪了。白色大狗悶悶地想。
帶著溪水氣息的風吹過,半妖坐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自家兄長的側臉,覺得那稜角分明的線條不知為何今天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然後他的視線下移到對方手中的青綠草葉,在一片沙沙作響的風聲中,他恍然想起來了什麼。
它曾經在自己夢中出現過,這草哨子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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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捏了捏手中的草葉,他不明白自己這一時興起該從何解釋。
他已經基本回憶起夢中那些場景的源頭。
年少時就以不擇手段追求力量為己任的自己,經歷了與無數大大小小妖怪的廝殺。每天每夜,哪怕沒有遇敵的時候似乎也總有一絲血腥味在身邊盤桓不去。
有時甚至會被逼迫地不得不顯出妖獸姿態。有那麼一次,在一場激戰中他以妖獸形態無比艱辛地取得了應有的勝利。
事後純血犬妖感到了一股骨子裡的疲憊,就在漫無目的地尋找憩息之地時,他聞到了一股讓他難以置信的氣味。
熟悉的犬妖族血液裡流動的妖氣,不熟悉的令他無比厭惡的人類血液的氣息,就這麼生生混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