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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東廠再對外說秘籍在他們兩個身上，殺了他們就能得到秘籍，情況可就比現在還要糟了。

&ldo;嗯……&rdo;楊川戳在那兒沉吟著，奚越抬眸睇了睇他：&ldo;師兄。&rdo;

楊川立刻看向她，她聳了下肩頭：&ldo;我要睡了。&rdo;

入夜，風聲輕輕颳起，京城街道上，塵土被掀起一陣，又徐徐落下。皇城之外，功夫高強的殺手已蟄伏了幾個時辰，不過這對他們而言並不稀奇，他們也不會教人察覺蹤跡。

不遠處，厚重的皇城大門又一次開啟。無數雙眼睛從夜色中齊齊看去，卻又一次轉瞬間變得失望。

出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男子，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人策馬疾馳而出，穿過寬敞的街道，恰在經過他們藏身的衚衕口時，鐺地掉了個東西下來。

離得近的殺手定睛一看，是一塊腰牌，上面纏著一張字條。撿起來翻開腰牌，上面果然寫著：東輯事廠。

字條上則只有三個字：隨我來。

幾人即刻望去，但那疾馳而過的身影已尋不到，只餘嗒嗒馬蹄聲從遠方遙遙傳來。

幾道黑影頃刻間竄入黑夜，追尋著聲音疾速跟去。片刻之後，騎馬之人馳出了城門，幾名殺手也自城樓上越過，轉眼到了京郊。

接著，又馳出一段，林間小道上出現了火把的光亮。

那人躍下馬背，朝著一道背影跪地抱拳：&ldo;督公。&rdo;

聲音尖細，顯然是個宦官。

一路追他而來的幾個殺手也落了地，東廠提督擺了擺手，領路的宦官退到了一旁。

東廠提督轉過身，兩個宦官即刻端來了一張八仙椅。他悠哉落座，掃了眼面前的幾個殺手：&ldo;沒得手？&rdo;

追來的幾人都是南鷹山莊裡有頭臉的高手，對東廠提督這般的做派頗有些不快，為首的那個便生硬道：&ldo;他們逃進了皇城，我們不敢進去。&rdo;

&ldo;自然，自然。&rdo;小宦官奉來喝茶，東廠提督伸手接過，飲了一口，&ldo;你們若真追進去，本督反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rdo;

他把茶盞遞了回去，口中繼續道：&ldo;他們兩個是什麼門派的來著？&rdo;

&ldo;男的是蕭山派的，女的應該是白鹿門的。&rdo;那人答說。

東廠提督微微一怔：&ldo;女的？&rdo;

&ldo;是，那戴面具的是個女的。&rdo;殺手說著笑起來，&ldo;朝廷可真有意思，既要讓女人做官，就堂堂正正地做嘛，還偏讓人拿面具遮著臉。&rdo;

東廠提督滯了一滯，未予置評，把這話題繞了過去。只說：&ldo;蕭山派是江湖上有名望的門派，應該很看中朋友義氣吧。&rdo;

那殺手點頭：&ldo;自然。&rdo;

&ldo;那你把這個拿去。&rdo;東廠提督的手往袖中一探，轉而摸出一張紙箋遞過去。

殺手接來開啟，一瞧裡面寫的是個地址，不覺疑惑：&ldo;這是……&rdo;

&ldo;是那女人的住處。家裡還有一個她從江湖上帶來錦衣衛的朋友、一個波斯美人兒。&rdo;

東廠提督輕輕笑著，被火光映照得半明半暗的臉上，狠意畢現。

翌日，寅時。

曾培打著哈欠推開房門，一眼看到院子正中央放著一方木匣。

這自然奇怪，曾培立刻想到了昨天的殺手，小心地張望了一番四周，才舉著刀邁過門檻，一步步走向那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