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陸妍(二)(第1/2 頁)
還是我十歲的時候,我大哥被父親送回了京城,因為他要開始考舉人再考進士了。祖父叫大哥回去的,說是由他親自看管。
我娘哭了好久,她讓阿仁兩口子跟在大哥身邊一同回京去了。看著大哥上了船,我也哭了,可是爹不來哄我,卻去擦娘臉上的淚水,低著頭小聲地說著話,心疼的不得了。
我有些不高興,好在二哥過來拉著我,幫我擦了眼角的淚。
沒過多長時間,阿牛來了。
阿牛是誰我不知道,爹爹只說是他好友的兒子,是來遊歷的。現在想想我當時真天真,居然相信他們的話,誰家孩子帶著一個老僕和兩個小廝一遊歷就是四年,還專在我們家遊歷?可那個時候我就是信了。
阿牛與我二哥同歲,長的很好看,我一直認為,我爹是全揚州最好看的男子。後來大哥長大了,我又把這個榮譽給了大哥。可阿牛來了,我想換成他,但我怕爹爹不高興,所以,我只能自己這麼認為。
我一開始是極喜歡阿牛的,總喜歡看他做什麼,吃什麼,喜歡什麼。可時間久了,我卻不愛理他了,因為他總是一張撲克臉。
撲克臉是我娘說的,我和我爹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看我孃的表情,我知道一定不是好聽的,所以我從未對阿牛說過。
阿牛哥很是冷傲,剛來的第一年,他幾乎不太與我說話,就是我二哥那樣一個話嘮子,他也是認真聽,一般不發表意見。
他這樣對二哥,做為二哥唯一的妹妹,我自是不高興的。所以我決定不理他。
可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我決定不理他的時候,他又偏偏往我身邊湊。用我孃的話來說,總是問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
比如,我們踏青的時候,他居然不識得麥子。我們爬山的時候,他連藍盈花也不識得。還有我在莊子上與小夥伴們卷著袖子捉桃花蝦時候,他站得遠遠,好似那蹦起的蝦能吃了他似的。
於是,他慢慢變成了第二個二哥,總是喜歡問我,這是什麼?那是幹什麼的?這個怎麼剝開……但他單單隻問我,我對著鏡子瞧,怎麼瞧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好欺負?
我本不想理他,但我娘教導我,做為名門淑女要有禮貌,於是我就告訴他了。好在,他記性出奇的好,只一次便記住了。然後他又會換其他的問題來問我。
我曾經懷疑過,他一定是故意這樣做的,因為我曾經把一條小青蛇放在他的荷包中,他著實嚇壞了。因為這件事,娘罰我三天不許出院子。
所以,他再問我什麼,我都會好好的回答,我怕他對我娘告狀,然後我娘不許我出來玩。
後來,我大了,我娘便拘著我在家裡綉花。我爹看著我被針戳的不象樣的指尖,心疼的不得了。我娘也沒辦法,她說我生在這個年代,總要會的,不然以後進了婆家該怎麼辦?
我娘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話,但我爹總能猜到她的意思。因而,我娘這些讓別人聽不明白的話,我偶爾也會說與他人聽,他們也聽不明白,但阿牛的時卻能聽明白,這也是我一直肯與他玩的原因。
又說遠了,我娘不再放我到處亂跑後,我每天除了練字,練琴,練形體(我娘說的)再就是練刺繡。
春天了,看著院子裡高高的榆樹,我想吃夏荷姑姑做的榆錢餑餑。
於是,那個,我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爬上了那棵樹。我一直覺得自己動手得來的才是最好的,因為我娘總是這樣教育我兩個哥哥。
我拿著我最近練刺繡的唯一成品,一個大的布袋子坐在樹枝上。看著一串串榆樹錢,我食慾大振,四處望了望,沒有人,太好了,於是那一串串肥美的榆樹錢進了我的肚子。
終於我擇了半袋子,用手掂了掂,應該可以做一鍋了,我轉過身一邊想著下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