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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也和一個方臉女孩住到了一間屋子。兩人鋪好床鋪後，相視一笑，客客氣氣地上床睡覺‐‐畢竟將來是要做&ldo;同事&rdo;的，中國人的固定思維，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

睡到半夜，忽然一陣濃鬱的香味飄到屋子裡，兩人都是第一晚在陌生床鋪睡覺，神經一直緊繃著，很容易就被燻醒了。

似乎是火鍋的香味……

雖然不想承認，但淺也確實餓了。

&ldo;咱們出去看看？這三更半夜的，看到底是誰在做飯？&rdo;旁邊的小方（原諒這個健忘的女人吧，她已經忘記室友的名字了）提議道。

淺也想到白日感覺到的這院子的陰森處，果斷搖頭拒絕：&ldo;不了，外面天都黑了，還是別去了。&rdo;

小方笑她：&ldo;你這膽小鬼，你不去，我去‐‐到時候我有東西吃，你可別怨我沒帶給你。&rdo;

淺也躺回床上，以實際行動表達她的意思。

小方撇撇嘴。因為兩人才認識，也不好意思逼她，想了一會兒，只好自己一個人穿起鞋子開門出去了。

淺也沒怎麼在意，繼續閉眼睡覺。

門外風聲赫赫，有樹影打在窗戶上，一節一節的，層層遞進，彷彿一隻女人修長的手。她覺得有點冷，不由拉緊了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吱嘎一聲響，似乎是小方回來了。

她只說了一句&ldo;把門關好&rdo;，就調整姿勢，再度陷入了沉沉的睡夢裡。

那人影當真關好了門，不聲不響地睡到她身邊，背對著她躺下，然後，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

……

第二日。

淺也醒來的時候，小方已經不在屋子裡，外面傳來女孩們說話的聲音，淺也心知該起床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啟了門。

門外旭日東升，喜鵲報喜，有一群女孩子站在那裡洗漱。淺也在她們裡面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小方的身影。

奇怪，到哪裡去了？

她剛想找個住在隔壁的女孩來問問，突然有人跑過來說，動作快點，啞婆婆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她只好暫按不提，跟著眾女離開西廂。

出了西廂，見外面果然已經站滿了人，啞婆婆守在最邊上，依舊穿著昨晚那襲白衣，頭上一個花苞髻高高梳起，神態漠然，目光凌厲，一張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愈顯蒼白。

&ldo;動作太慢了。&rdo;啞婆婆皺了皺眉。

待眾人按照她的要求站定後，她這才道：&ldo;今日是第一天，規矩什麼的先不急著學。我想知道的是，你們之中，有識字的人麼？&rdo;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話。

&ldo;那就是沒有了？&rdo;

&ldo;我會。&rdo;人群裡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淺也看了那人一眼，想了想，也舉了一下手，&ldo;我、我也會。&rdo;

&ldo;你？&rdo;

啞婆婆忽略第一個說會的蘇輪，轉頭，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著淺也：&ldo;我看過你的賣身契，夏蘭花，你來自鄉下，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你是什麼時候學會認字的？&rdo;

淺也答的面不改色心不跳：&ldo;在人牙子的馬車上，有個叫穆夜的哥哥曾教過我。&rdo;

啞婆婆還是不信，對身後丫鬟吩咐：&ldo;去拿一本書來。&rdo;

這是要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