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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眸愈發深邃,一探身,搶在她前邊關上了門:&ldo;法庭上見?子矜,沒有我的同意,你覺得文城哪個律師敢替你打這場官司?&rdo;
子矜微微仰起頭,並不開口,眼神無聲的與他對峙。
他輕輕&ldo;嘖&rdo;了一聲,&ldo;不說別的,你憑什麼帶樂樂走?樂樂是你的女兒麼?&rdo;
子矜的心臟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握緊了,血液突突的往腦海里沖,耳朵裡嗡的一聲,連視線都模糊了。她死死盯著蕭致遠,過往的那些場景又一次在腦中浮現出來。
樂樂……那時候,是姐姐親手將樂樂交給自己的。
這四年,她幾乎忘了,樂樂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這四年……樂樂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而她費盡心機,只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帶著樂樂離開蕭致遠。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要同蕭致遠談條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籌備了整整四年,幾乎在嫁給他的那一天開始,就僱請了私家偵探取證。
婚姻法中,配偶出軌是最難求證的一條,有那麼一段時間,就連偵探也滿懷疑惑:&ldo;桑小姐,您的先生並不像在外邊花天酒地的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do;
她並不解釋,照樣付給對方優渥的酬金,而直到某一天,他打來電話:&ldo;拍到了他進酒店……&rdo;
或許是照顧到她的心情,偵探的語氣十分委婉:&ldo;……還要繼續嗎?&rdo;
她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輕聲微笑:&ldo;你以為我在難過?&rdo;
&ldo;……&rdo;
&ldo;繼續跟吧,或許還要好幾年呢。&rdo;她淡淡的說。
她一直和文城最出色的離婚律師保持聯絡,而對方也建議她,如果不介意財產方面的分割,最不濟,也可以用夫妻分居、感情破裂的理由申請離婚。她忍耐了四年,策劃了四年,至少已經有了信心,能在法庭上面對這個可怕的男人。
可是直到這一刻,她忽然對收集的證據、律師保證的話語失去了信心……
她不是不知道蕭致遠的手段的,她靠在了門上,背脊貼著冰涼厚實的木門,聽到自己愈來愈快的心跳聲,勉強鎮定:&ldo;就算樂樂不是我的孩子,可是蕭致遠,四年假夫妻,你沒覺得厭煩麼?從此以後,我們各過各的,不用再冷戰、吵架,不好麼?&rdo;
桑子矜的聲音冰涼,就像此刻她的眼神,一點點的在熄滅他心底的那團溫熱微著的火焰……他沉默看著她,她此刻的緊張、懼怕以及決絕,他都盡收在眼底。
這四年的夫妻,只換回她這樣一句話,他忽然覺得絕望,彷彿有什麼東西真的失去。
像是手中掬了一把沙,握得越緊……消失的越快。
四年前他差點失去她,最後是用樂樂脅迫她,她才答應和自己結婚。
現在呢?
工作時如山的壓力、強敵環飼的險惡,父親和兄長一再的防備、榨取自己,他也未失去過冷靜。
在遇到桑子矜之前,他做很多事,是為了在父兄之前爭一口氣,又或者是為了與生俱來的那份驕傲。後來……他的生命裡遇到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找到了意義。他要讓自己更強,更好,她才能更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