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遞出投名狀(第1/2 頁)
許蓮臺漫不經心的盯著他冷然一笑,“這會了,你竟還敢拿老太太作筏子,信不信,若她老人家知道你做下這樣坑主的蠢事,第一個活剮了你的就是她。”
她轉身重新坐回椅中,花瓣似的眼臉微垂,望蜉蝣一般望著俯在地上的人。
“私置田產是何罪,不用我告訴你了吧,你一介刁奴犯下這般坑主的蠢事,焉有命活?”
聞言,劉天兒的臉色刷的一下沒了血色,兩頰的冷汗也流了下來。“可……可是……”可是當時那個拉攏他的鄉紳不是這樣說的啊。
“你既是家生子,身契必在程府,又如何置下的這百畝田產?現在交代,你雖不能善了,但你老孃嘛或許還能在程府頤養天年,聽明白了就點點頭,若不明白就不需你開口了,一杯毒酒就是你的歸屬。不過,你也不用怕,你老孃很快就會來陪你。”許蓮臺頂著一張絕色的臉孔,把一番要人命的話說的不緊不慢。
一旁的程前禁不住抬眼,心裡暗歎一句,這樣的手段,倒是一點都不像尋常內宅婦人。
一面心中疑惑,這樣的人怎麼又做出那許多叫人應接不暇的糊塗事。
真是可惜了……
如果此時許蓮臺回頭,就能看到程前眼中的悲憫。
但她沒有,她自小機敏過人,富貴窩裡養出來的一身傲氣,也不會想要靠別人的憐憫活命。
要活下去方法有很多,她當然會選自己最拿手的那一條路走。
生活如戰場,戰場如商場,都逃不過一個利字。
從前的程夫人猶如一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絆腳石,於程硯卿而言如同附骨之蛆,捨棄她才是對一雙兒女的保全。
可如今她許蓮臺來了,她既有處事的機警,又有行事的周全,要顏值傲視群芳,要銀錢富可敵國,最重要的是她有絕頂聰明的腦子。
這樣一個處處拔尖的賢內助,得之,是程大人餘生之幸啊,她撫了撫額際的碎髮心道。
許蓮臺自幼隨父涉足商場,早就練就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語的好口才,說服程硯卿繼續讓她將這個程府主母做下去,還是有七分把握的。畢竟,他們二人共有一雙兒女。
原主這個親生母親就算從前對兩個孩子再不上心,卻也不會有害人之心。
後母嘛,就不一定了,屆時得子,爭嫡長,爭家業,分分鐘提上日程,內宅裡毀人的齷齪,許蓮臺沒聽過一千宗,也有八百件。
程大人宦海浮沉多載,權傾朝野的宰輔相大人,只需稍稍衡量便知利弊。
到時投鼠忌器,就不能再對她下死手了。
可當務之急,是她必須先要見到程大人,再使出全身解數唱一出回頭是岸。
許蓮臺衝浴香點了下頭,大婢子心領神會,過去將他嘴裡的帕子拽了出來。
“夫人,夫人,小的一時鬼迷了心竅,這才著了旁人的道啊,您大發慈悲饒我一條狗命,小的發誓以後為您做牛做馬,絕無二心。”回過神的劉管事終於發現事態的嚴重性,額頭被地上的石子磕的血流不止。
時至此刻,劉管事兒可再顧不上拿喬,頭點的如同搗蒜,額前磕的已經見了血。
悔恨二字已經不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恨自己大意貪財,恨自己狗眼瞧人低。
此刻之前,他甚至從未將眼前的程夫人當成一盤菜,可世事難料,不過區區幾日他就叫人拿了錯處,死狗一般按到泥裡,是生是殺不過任憑人家喜好。
浴香再不忍看,但許蓮臺不為所動,眸色淡淡,緩聲道,“我方才的話可是白說了?”
劉天兒一個激靈抖了一抖,吐豆子一般,慌忙開口,“我說,我說,是,是宣和鎮東頭的鄉紳周富通,去歲偶然結識,那廝再三在小的耳旁鼓動,說不過是借一